左手剑这人还是较为谨慎的,离开之后便开始兜圈子,满大街的兜,瞧着好像完全没有目的,也不知道这是要去哪儿?
“这事作甚?”六子不明白,“吃饱了撑的,消消食呢?”
要不然,如此这般作甚?
“大概是怕被人跟着,所以才会到处转悠。”久木里深吸一口气,“这么小心谨慎,可见是要去见大人物了,也就是他背后藏着的那位主子。”ßĨQÚbu.net
一听这话,六子可就来劲儿了,“幕后藏着的那位主子?可不就是……”
“嘘!”久木里示意他不要吭声,看着便是。
六子当即闭了嘴,老老实实的跟着。
二人紧跟在左手剑的身后,瞧着他在绕了几圈之后,终是停了下来,然后像是确定身后果真没有人之后,才算放了心。
“朝城外走?”六子有些犹豫。
这个时候出城,很明显不是明智之举,容易惹人注意。
“咱不好出城啊!”六子开口。
的确,这个时候出去,无疑会惹人怀疑。
“绕过去,从城墙下。”久木里咬咬牙,“到时候你可能会受阻,但我……应该问题不大,你若是出不去,立刻改变留在城内接应便是。”
这是最好的结果,能出就出,不能出就留。
“好!”六子回答得干脆。
出不去就不出,免得打草惊蛇。
“老大,你可一定要小心。”六子有些担虑。
久木里点头,“放心,走!”
诚然。
出城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左手剑倒是没什么问题,他坐在马车里,从城偏门离开了燕都城,毫不犹豫的往外去。
城墙上有官军守着,但是也有不方便的位置,因着现如今城内外的表面平和,谁也不能随便的增派人手,以免引起百姓猜测,所以防护还是按照以前一般的松散。
六子出不去,但久木里却没什么问题。
马车沿着官道往前行,久木里一路紧随,就是不知道,薄言归的人有没有跟着自己?若然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倒是极好的,现如今自己所见,便为他们所见。
出城?
要跑路吗?
久木里不相信,左手剑会毫无预兆的离开,想必是有什么大秘密,未曾让人知晓。
人与马,到底是不同的。
马车一直往前,最后拐个弯入了小道,逐渐放慢了速度,但即便如此,久木里亦是有点乏累了,两条腿追着四条腿跑,能不累吗?
所幸,在久木里快撑不住的时候,前面终于停了下来。
“吁”的一声响,于寂静的夜里,尤为刺耳。
但,这是荒郊野岭,放眼望去古木参天,黑压压的一片,阳光与月光都照不进来,让着阴暗之处更生凉意,那种瘆人的感觉是从脊背开始蔓延的,一点点的侵蚀人心。
久木里喉间滚动,这是什么人间地狱?
深吸一口气,久木里将自身蛰伏在树梢,想了想,还是有点不放心,从袖中取出早前准备的遮脸布,默默的给自己遮了个脸。
这地方太诡异,谁知道有多少机关暗道?
万一自己深陷危险,好歹藏住了身份,不然的话他们一路追杀,自己可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左手剑从马车下来之后,提了一盏灯笼,让车夫在原地等候,兀自朝着林深处而去。
这地方,能冒出个什么来?
久木里也不是没出来过,但是甚少往林子里钻,这深山冷坳的实在是太瘆人,哪个吃饱了撑的不走大道,往这地方凑?
左手剑继续往前走,一直走到了一颗大树底下,然后开始左顾右盼,紧接着拿着灯笼在树周围走了一圈,也不知道在找什么?
须臾,他好似发现了什么,慢慢悠悠的蹲下来,开始用剑鞘轻轻敲击着地面。
厚重的落叶层,敲下去会有什么声音?
因为怕被发现,久木里与那边隔了一段距离,是以看得不是太清楚,毕竟只有一盏灯笼,羸弱的光亮只够看清楚左手剑的动作,别的……确实有点困难。
这是在干什么呢?
大晚上的,跑这林子里抓蚂蚁玩呢?
久木里这厢还在想着,那边忽然熄了灯。
一瞬间,四下漆黑一片。
视线所及之处,什么都没了,好似一瞬间消失殆尽。
久木里愕然僵直了脊背,完了……
果然,那边没了动静。
竖起耳朵倾听,也没有听到任何声响,好像在熄灭了灯笼火之后,连带着左手剑的呼吸声都消失了,耳畔再也没有窸窸窣窣的落叶声响。
冷不丁的,有什么动静传来。
久木里努力睁大眼睛,瞧着那边还有个模糊的动静,只能看到一点点的浓郁的黑影,根本看不清楚左手剑在做什么。
前方,响起了石块挪动的摩擦之音,噼噼啪啪的,紧接着便是窸窸窣窣的、树叶飘落的动静,继而又是石块挪动的声音。
其后,所有的声音都彻底消失了……
久木里愣住,这里有密道吗?
石门?
没错,肯定是入口处的石块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