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您说那些人还会活着吗?”景山低低的问。
这些老人有些甚至是看着燕绾长大的,当年燕国皇宫被攻破,多少人都死在里面,一把火烧过之后,什么都是乱糟糟的,剩下的人和物已经不多了。
后来燕麟重掌大权,将燕国皇宫重新修葺了一遍,最大限度的恢复到原来的样子,虽然不可能是最初模样,但已经是竭尽全力。
好多宫里的老人离开了皇宫之后,也是艰难生存,毕竟在宫里伺候了一辈子,有些甚至于身子残缺,根本无法自我谋生。ßĨQÚbu.net
宫里,是他们最后的归宿……
回到宫里,才能活。
所以在燕麟重新掌权之后,很多宫里的老人也跟着回来了,宫籍名册都在,只要验明正身便可重新回到宫里伺候,哪怕是老人也无妨。
宫里,需要一些熟面孔,如往年那般。
“可能还活着,也可能已经死了。”薄言归回过神来,“落在林俨或者是赵南林的手里,能完好无损的几乎没几个,但是要撬开他们的嘴,估计也需要一点时间和力气。”
别看燕帝暴虐,但是身边的人一个个都是锐利得很,能留在帝王身边伺候的,岂能是简单的角色?
当然,燕帝为人小心,也不会轻易的将自己最大的秘密泄露出去,除非是最亲近之人。
这些人对燕帝是百分百的效忠,绝对不会有任何的机会出卖他……
极大概率,第一时间赴死。
“落在他们的手里,几乎是生不如死。”景山低低的开口。
薄言归深吸一口气,“传令下去,找!”
若是找到了他们,能救一个算一个,若是救不了……那就杀!
杀掉了这些人,免去这些人的痛苦,毕竟落在赵南林或者林俨手里的人,不会有好结果,死亡对他们来说是一种解脱。
“是!”景山行礼。
找。
一定要找。
只是,会在燕都附近吗?
诚然如此。
其实人并没有走远,还在燕都,且就在城内。
一个小四合院,底下便是密室。
在这些密室内,有很多刑罚落着,所有人都在内里被绑着,承受着每日的刑罚折磨,有些奄奄一息,有些还剩下一口气,也有一些还活着,只是活得提心吊胆。
即便如此,也没能得了半点消息,这些人被困在这里很久很久了,他们不知道年月,不知道外面如何,只知道自己可能要死了,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死?
也许,这一妙。
也许,下一刻。
木架上的老太监,浑身血淋淋的,绑在那里一动不动,若不是胸口还有些许起伏,只怕与死人无异。
“呸,真是个老骨头,这么个千刀万剐的东西,竟也没有透露分毫,愣是要守着那些个秘密带进棺材里,实在是可恶至极。”行刑的男人捋着袖子,凶神恶煞的啐了一口。
边上的男人捋着鞭子,“你说说,就为了那么个老皇帝,人都死了多少年了,还死扛着这秘密不放,也不知为何?”
“愚忠。”男人提了一桶冰水,从头浇下。
彻骨的凉,让人从晕厥中醒来。
醒来之后是血色朦胧的世界,奈何嘴巴被塞住,否则的话倒是可以求个一死。
“燕帝的东西到底在哪?”男人提着鞭子上前,“这千刀万剐的,也不好受吧?你都这把老骨头了,还要死扛着为燕帝那昏君效忠吗?值得吗?听我一句劝,早早的说了个干净,早早的死了个痛快,也免得活受罪,生不如死的!”
老太监已经被剜去了一只眼睛,仅剩下的另一只眼睛浑浊一片,显然也是不太好了,“呸,你们这些乱臣贼子,总有一天会有报应的。”
报应?
“报应是不可能了,但是你现在得挨刀子倒是真的!”男人提着刀子上前,“鞭子和刀子,总得来一样吧?要不然老规矩,掷色子决定?”
说到这儿,所有人都在笑。
边上还有几个木架,同样绑着人,显然都是燕帝留下的人。但是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伤,都只剩下半条命,一个两个鲜血淋漓的,瞧着好生可怖……
“都这样了,还死扛着!真是老匹夫。狗东西。死倔驴!”男人一口一唾沫的骂着,手上的刀子狠狠刮上了太监的皮肉。
疼痛,哀嚎。
此起彼伏。
这刑房里,每日都是这样的声音,循环往复,周而复始,所有人都习惯了,是以没有人吭声,只剩下老太监沙哑的嗓音,在刑房里低低的流转。
一片肉落地,喂了边上笼子里的狗。
鲜血直流,满地都是殷红,但多数是沿着水槽流走,免得到时候整个刑房弄得血糊糊的,上头来人了也不好落脚。
“每日都在千刀万剐的,你这老骨头怕是真的要被削烂了,确定不想求个痛快吗?”男人提着刀问,转头又看向其他人,“那你们呢?你们也不想求个痛快?这生不如死的日子,到底要持续多久才肯罢休?一句话的事儿,何必要如此麻烦呢?”
老太监哆嗦着唇,身上的冷水和着冷汗,与血水一道往底下流淌,他使劲的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