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世隔绝,都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就两天?前。”
景辰微笑?道?:“上回你跟我提过司天?监考学之事,我便留意打听了一下,刚好从前鹭山书院的一位师兄,如今就在司天?监的历法?署,帮我举荐入考。考得还?算顺利,师兄对我也挺照顾的。”
景辰将?近日之事稍作交代。
洛溦道?:“我就知道?你考试不会有问题!”
当年鹭山书院来选人,整个越州,就只他一人通考过关,把她表舅羡慕得好几?天?吃不下饭。算学和画技,又是他在诗文之外最擅长的,投考司天?监再适合不过。
她记起?刚才帮景辰抱不平的那个吏员,想来就是他的师兄,询问得到确认后,略感宽心。
“那你以后也留在历法?署房吗?我刚才看曹学士挺欣赏你的。”
景辰收拾出靠窗的桌案,又弯腰拿过软垫:
“我适才不过是运气好,恰巧碰到会做的题目,而且我现在还?只是生徒学员的身份,难谈去留。”
司天?监的学员,需要先在司天?监和玄天?宫的各署房轮值一年,再经?考核,最后由各署官长依据成绩选人。
“曹学士出身明算科,人脉也都在明算科。但我还?是想先试试进士科,若考不上,再想其他出路不迟。”
大乾京考分明经?、明算、进士等诸多种类,但凡有治政志向,想要将?来进到实?务官署的读书人,都会选考进士科。
但进士科,也是最难考的。景辰的师兄就是屡考进士不中,才退而求其次,转了明算科。
“你怎么可能考不上?”
洛溦信心十足,“你学识肯定没问题,如今又进了官署,能结识到有才学有门路的人,总会有机会的。”
进士科考,最让寒门学子担忧的不是学问本身,而是没有家世声名?,极容易在评卷时被善于造势的世家子弟挤下来。所以能结识到人脉,找贵人行?卷,提前把名?字传进考官耳中,才能不在阅卷时被区别?对待。
“先别?说我了。”
景辰在坐席上铺好软垫,示意洛溦过来坐下,“你的腿,是有些不舒服吗?”
刚才上楼梯的时候,明显见?她有些吃力。
洛溦没想到自己走那么慢,却还?是被景辰瞧出了端倪。
“没什么大事。”
她不想瞒他,走到案后坐下,漫不经?心地说道?:“就刚才跟长乐公?主打了一个小架。”
她把事情经?过大致讲了一遍,不想景辰为自己过份担心,又随即调转话题:
“公?主今天?,有为难你吗?”
景辰重新再拿了两个软垫给洛溦,“你别?担心我,当着曹大学士的面,她不可能真把我怎么样。”
他沉默了会儿,“公?主撞见?你时说的那些事,你觉得是真的,还?是她故意气你?”
洛溦把垫子支到肘下,抬手摘了面纱。
“应该……是真的吧。”
她回想起?长乐得意洋洋的语调——
你以为表哥为什么要留你在玄天?宫?那是因为张贵妃成天?在父皇面前吹风,要表哥早日跟你完婚,可表哥根本不想娶你,所以才让你留在玄天?宫,说你要侍奉玉衡,事关国运,不能出嫁!
洛溦原就想不明白,沈逍为什么会那么好心,让自己进玄天?宫学习,还?肯亲力亲为地教她。
如今弄明白了他的真实?目的,也挺好的,至少?不用?再胡思乱想了。
景辰想起?传的沸沸扬扬的关于洛溦公?开示爱、爱慕沈逍至深的传言,欲言又止:
“你,不介意吗?”
洛溦把摘下的面纱叠好,摇了摇头,“不介意。我早就跟你说过,太史令不会娶我,如今他为此使些手段,也在意料之中。而且,他想要我侍奉玉衡,就会很认真地教我星宗命理术,让我有些能唬弄住人的真才实?学。这对我而言,难道?不是顶顶的好事?”
景辰凝视着洛溦。
想说的话,逸到了嘴边,终又咽了回去。
有些事情,他根本,没有资格去置喙评论。
“嗯,只要你觉得好,那便好。”
他笑?了笑?,走到存放星图的书架前,试图让气氛变得积极起?来:
“既然下了决心要好好学习,那说说看,你想找什么星图?我刚来也不熟,但会尽量帮你找。”
洛溦闻言,在心里想了想,气势骤然颓唐:
“就……那种最基础的,能把三月份星空全标出来的,一百二十一个区域都标满的那种……”
景辰见?她好像一下子蔫了,“怎么了?”
洛溦恹恹道?:“我最近,反正发现自己特?别?蠢,怎么都记不住。”
景辰走回到案前,微微倾身,“你哪里蠢了?记忆力也很好,从前那么多草药都认得。”
洛溦以前也觉得自己记忆力不错,但这次满天?密密麻麻的星星,着实?有点超出了她的能力范围,关键还?得争分夺秒:
“草药有形状,有颜色,看多了自然记得!那些星星都长一个样,我记住了方?位角度,就忘了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