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兵凑到西门庆身前蹲了下来。
“大官人。”
西门庆捂着肿胀的头脸,哭唧唧地喊。
“您才是大官人,爷您才是。”
陈兵抬手就是一巴掌。
“你他么闯了大祸知道不知道?”
“知道,知道,大爷别打了。”
“你知道个屁,你什么也不知道。”
“是是是,俺知道个屁。”
“你他么知道睡了谁的老婆吗?”
“啊?”
西门庆愣住了,感情是为了这个啊,大脑急速转起来,琢磨着自己到底睡了哪个女人。
两人正说话,药铺的伙计早有跑到衙门报官的,带了几个捕快过来。
西门庆是阳谷县的名人,身上也是挂了官职,虽然是拿银子买的。
捕快们也都认识,平日吃了他不少好处,见他被打得很惨,立刻叫嚷起来。
“谁敢动手行凶?”
“敢打西门大官人,可是活得不耐烦了。”
叫嚷声中抖着手里的铁链子铁尺等物,冲了上来。
西门庆见状立刻来了精神,用手一指陈兵。
“就是他,白日行凶打人,都快出人命了,还不快给老子锁起来。”
一个拿铁链子的捕快,一扬手,就往陈兵身上罩过去,锁人手法十分熟练。
陈兵一侧身抬脚就把他蹬了出去,那捕快晃了一下跌坐在地,铁链子也扔到了一旁。
捕快们立时大怒,竟敢公然反抗官府,胆子太大了。
哗楞楞一阵响,将腰刀拽了出来,举刀往前凑过来。
陈兵看都不看他们,从腰间将提刑金牌摸出来,举在手上,眼睛却仍然盯着西门庆。
那几个捕快顿住,往前凑了凑,仔细辨认着陈兵手里的金牌。
下一瞬,脸色大变,都堆上了笑脸。
“提刑大人啊,误会误会,您忙着您忙着哈。”
几个人点头哈腰地往后退去,然后转身就跑,早已听不见西门大官人的喊叫。
西门庆不傻,知道碰上了硬茬子,只得认栽。
“爷,请您明示,在下睡差了哪位?”
陈兵劈头又是一巴掌。
“我日你先人的,睡了谁都不知道了。”
“我知道我知道。”
“你知道个屁!”
“是是是,小的知道个屁。”
陈兵不动手不来气,给他一顿暴打后,才心气稍微顺了些。
“认识武都头不?”
“武都头...武松?”
“知道他的厉害不?打死老虎的那位。”
西门庆顿时明白过来,原来是为这位主来出气的,自己哪里出了纰漏?
“这位爷,以后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陈兵想了想说道:“你如再敢靠近紫石街半步,老子就烧了你的药铺子,奸了你老婆,你信不信?”
“我信我信,俺的婆娘爷您随意。”
“什么?”
“小的意思是再敢靠近紫石街,爷您就随意折腾。”
陈兵也别无他法,在他观念里,西门庆也罪不至死。
他很想没收了西门庆的作案工具,一了百了。
犹豫了片刻,还是颓然放弃,这样的惩罚也有些过重。
“记住了,老子是京东西路提刑司陈兵,要让我听到半点风声,你下半辈子就待在床上吧。”
说完,也不理西门庆不住作揖讨饶,起身扬长而去。
阳谷县城不大,陈兵暴打西门庆的事很快就传了开去。
至于到底为什么,各说各的缘由,也没人听全了他们俩的对话。
总之统一的说法是为了一个女人。
传到潘老师的耳朵里时,潘老师心下窃喜。
那陈兵原来是为了自己争风吃醋来的,为此还暴打了西门大官人,这说明什么?
说明这个陈兵陈大人比西门大官人更牛逼。
直接当街暴打大官人后,还屁事没有。
况且这个陈大人要比西门庆年轻,更好看许多,当时要是他识趣,自己哪里还会理什么西门大官人啊。
西门庆吃了大亏,却不敢发声,而且接连数日,再也不露脸了。
潘老师在家迫切地期待陈兵再次上门,决定好好伺候一番,让这个男人离不开自己。
可等了好几天,门前一点动静也没有,心情渐渐从热切变成无比失望。
就连西门大官人也不来了。
陈兵早已收拾行装,骑了飞雪惊雷出了阳谷县城,直奔郓城而去。
因为梁中书送给老丈人蔡京的生辰纲,就是在郓城附近被劫的。
临近郓城时,陈兵心里有些激动,这个地方出了太多的梁山好汉,应该是反骨之发源地。
正琢磨着,忽然感到胯下马踉跄了一下。
这匹宝马,奔驰起来一直十分平稳,很少有被障碍物阻挡得住。
陈兵立刻勒住缰绳,跳下马来查看。
飞雪惊雷右前腿虚踏在地上,仔细看还微微地哆嗦着。
陈兵蹲下,捧起马腿,发现马掌断裂,前蹄有些损伤。
恐怕是不能再骑,陈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