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传讯及时,若让此事同贾赦弹劾之事一并发作出来,互相印证,可就不好办了。如此,至少泄了敌人六七成的力气。”
贾琮点头叹道:“可惜,竟连累一个奇女子殒命,而今想来,我也实难心安。”
庞超安慰道:“古人云,士为知己者死。锦瑟姑娘求仁得仁,遗泽于你,也可瞑目了。生者只须继其遗志,为其报仇雪恨可矣。”
贾琮恨恨道:“先生说的是。北静王!我终有一天要让他后悔托生为人。”
庞超抚掌赞道:“大丈夫飞扬跋扈,快意恩仇!怪道锦瑟姑娘倾心于你,愿以死明志。”
贾琮苦笑摆手道:“先生谬赞,若当大丈夫就要无辜女孩子为我而死,那我宁愿不当这个大丈夫。”
“马尚、陈瑞文、石光珠三人投靠北静王,合伙谋算你,你意如何?”庞超忽然道。
“琮还未有主意,先生以为应当如何?”
庞超道:“跳梁小丑,疥癣之疾,存而不论罢,日后风云际会时,除之不过弹指间的事。”
“先生此言甚善。”
两人谈论良久,至晚间王家送来讣告,说是王夫人与王家太太姑嫂两人在花园中饮酒纳凉,因路湿苔滑不慎跌入池中溺毙。
随后王子腾亲临,与贾琮禀道:“愚弟愧对少保,此事我已盘问清楚,此番毒计竟是北静王妃说与贱内,挑动贱内和犬子对少保的嫉恨之心,又许之以厚利,引之入彀。
后又将婧儿送到敝家,由犬子王仁送给西府太太,以此陷害少保。
今番东窗事发,某羞惭无地,已将犬子族谱除名,押至锦衣卫狱,请少保细细拷问幕后主使,依律严惩。”
贾琮明白王子腾为平息自己愤怒,保全家族利益,已决心牺牲王仁,因拱手道:“世兄铁面无私,刚正果决,琮幸甚。
令郎被人调唆,铸成大错,我亦深以为憾。只因此案陛下已有圣谕,琮也难宽宥,请世兄莫怪。”
王子腾忙道:“少保何出此言,若非念着此案未了,我都想亲手毙了那畜生!
只请少保从重论罪,否则我不单愧对少保,亦无颜见各勋贵世交矣。”
贾琮笑道:“世兄光明磊落,不徇私情,各家知道了只有敬重,岂会另眼相待?
大丈夫以身许国,疏于治家,难免妻不贤,子不孝,寻常事耳。”
王子腾见贾琮并不追究,感念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