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是一个不幸染上疾疫的话,我也能尽快得到救治呀。”
“别胡说。”孙思邈既然已经把人带进来了,那么后悔也于事无益,他只能尽量叮嘱李来仪别乱跑,“虽然王刺史说感染了疾疫的人都已经送往临时安置的寺庙了,但是不代表外面就是安全的,你出入时记得戴上绢布遮盖口鼻,与人保持适当的距离,尽量别在外面吃东西……”
李来仪眨了眨眼睛:“口罩?”
孙思邈愣了一下:“什么口罩?”
“我刚刚听阿翁你说要戴上绢布遮盖口鼻,目的就是为了避免感染吧?”李来仪道,“我突然想到口罩比绢布要更加方便和舒适。”
“哦?”孙思邈来兴趣了,“那你记得口罩长什么样的吗?”
“记得。”李来仪道,“我给你画出来吧。”
说着,小姑娘从孙思邈的手中接过毛笔,然后就在纸上大致的将口罩的形状画出来,“这个口罩是挂耳式的,材料就用……嗯,用纱布,另外可以在纱布内装上一根细铁丝做支架,这样一来佩戴的时候就会尽可能的减少呼吸不顺畅以及容易被唾液打湿的情况。”
“妙啊。”看着李来仪画出来的口罩,再听完她的解说后,孙思邈已经可以确定这个叫口罩的东西确实是大有用处了,“不过制作一个这样的口罩并不便宜。”
布料本就昂贵,更别提是纱布了,至于细铁丝也不易得。
李来仪道:“跟人命相比,便宜多了。”
原本提及疾疫,孙思邈的心情是有些沉重的,但是听李来仪这么一说,他不由地哈哈一笑:“说得没错。”
“这个口罩对我们来说大有用处,我这就给王刺史写信,让他安排人制作一批口罩。”
“王刺史愿意花那么多的人力物力去制作口罩吗?”李来仪问。
“他会愿意的。”孙思邈给王刺史写完信后对小姑娘道,“时间也不早了,你先去休息吧。”
“好。”李来仪道,“阿翁你也早些休息吧,别累着了。”
孙思邈应了下来,但是他并没有照做,派人将信连同李来仪画的图纸一并给王刺史送去后,他回屋就开始翻阅医书。
早在东汉末年医圣张仲景就已经编成了中国史上第一部治疗传染病的医书《伤寒杂病论》,除此之外,东晋葛洪所著的《肘后备急方·治瘴气疫病温毒诸方》中也列举了不少预防和治疗疫病的专方,东晋陈延之所撰的《小品方》中更是教人分辨何为伤寒,何为时行瘟疫。
孙思邈为什么想要收集自己这些年所积累下来的药方,编著成书流传下去?
因为他曾站在先辈们的肩膀上看到更远的世界,日后,他也希望别人能够站在他的肩膀上看得更远。
只有这样,才能避免更多的后来者走弯路,或者走重复的路。
*
在孙思邈翻阅医书的时候,收到信的王刺史拍着大腿笑了两声,旋即就让人连忙磨墨,他决定将以书信的方式将今天发生的两件喜事都告知远在长安的陛下李世民。
李世民在贞观十五年刚开年的时候,就已经下诏准备来来年的二月前往泰山封禅。
自古以来,泰山的地位都十分崇高,而能够在泰山封禅更是意味着一个国家国泰民安,政通人和。
在李世民之前有过数十位皇帝,然而于泰山封禅的不过三位——秦始皇、汉武帝以及汉光武帝。
李世民原本希望自己成为第四位前往泰山封禅的皇帝,哪曾想到三月泽州一场疾疫打乱了他的计划。
即便李世民没有刻意去打听,也知晓这两件事凑巧碰在一起肯定会为他惹来不少的风言风语,尤其他还是靠杀兄弑弟上位的。
而且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前两日昭陵那边传来的消息也让李世民感到揪心,他知晓飞英的忠心,因此刚知道它主动离开昭陵的消息时他是不相信的,但是他知道昭陵的人不敢欺瞒他。
所以在忧心泽州疾疫的同时,李世民也十分担心飞英,他不知道它去哪儿了,又为什么会主动离开昭陵,但是他担心它在外面会出事。
晋阳公主刚进来就看到李世民愁眉不展的模样,她上前给他行礼。
李世民让她起身后问道:“这么晚了,兕子你怎么还不睡?”
“我猜到耶耶你这会儿肯定睡不着,所以特意来看看你。”自从文德皇后去世,晋阳公主就被李世民养在膝下,父女两人的感情是极好的,她在李世民身边坐下后问道,“耶耶还在担忧飞英吗?”
李世民道:“飞英自出生就养在你阿姊身边,后来你阿姊不幸去世,自此她葬在哪儿,飞英就跟到哪儿,如今它无缘无故离开昭陵,我如何能不担忧?”
“我虽然和飞英接触不多,却也听耶耶你说过不少关于它的事迹,耶耶你只记得飞英忠心,却忘了它也颇通人性吗?女儿虽然想不通它为什么会突然离开昭陵,但是凭飞英的聪明机智,我想它在外定能吉马自有天相的。”
晋阳公主继续道,“况且飞英的模样不同于寻常的马儿,除非它隐于山野,否则只要它出现于人前,我们肯定能追查到它的踪迹。”
“只要耶耶你派了足够的人手去查的话,我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