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理部从开始的热闹逐渐冷清下来。职工们也逐渐地明白福利不是那么好拿的。
想拿好处,就要等。这也看出越大的厂,滞带的严重性。
修理部和个人的铺子不一样,人家配件都有库存,随时能拿过来用。
厂里设立的修理部,只有人和铺子。至于零件之类的东西,都在库房呢。
拆散得电器也没组装,需要等着配件来了后再装,省的来回拆。不少电器邢宝华懒的修,积攒了不少。
用他的话说:反正没件,拆了放哪儿还怕少了零件,还不如不拆。
他订芯片仓库还没弄来,倒等来了张学宝给他邮寄的杂志和一封信。
信里除了问好和再次邀请去省城工作外,还有件事就是邢宝华给张学宝的多盘连供器图纸,他们所研发出来,很好用。
为此省电子公司给予200块的奖励。随后会以电汇的形式发到他手中。
“200块,真够恶心的。”邢宝华撇撇嘴的心道。同时打定主意真的不能和国内厂商公司合作,吃相太难看。
他还没能力讨价还价,又没注册专利啥的,人家一毛钱不给他,他也没办法。
这股憋屈气,只能忍了,等找机会再报仇吧。
他想钓鱼,没想过钓大鱼,中不溜的小鱼也行啊!谁知钓上条泥鳅来。
邢宝华骑自行车去了一趟邮电局(邮政和电信局没分家前的总称)给张学宝打个长途电话。短短几分钟花了他一块多,很是心疼。
简单地问候几句,说信和杂志收到了,钱就先别电汇过来,用那笔钱买些电元件。
口头说着,张学宝那边记录,说过几天给他邮寄过来。
这年头啥都慢,可人们都习惯了。
邢宝华优哉游哉地骑车回去,拿出纸和笔,写稿子发电子计算机杂志。先赚点小稿费再说。
他的目标很小,没想吃一口胖子,先在杂志上打打名气。
给自己起了个笔名叫电子狂徒。听名字就知道特别张狂。
先来一篇目前系统的看法,命令式的系统与窗口系统对比。哪个方便,那个实用,那个能让电脑快速普及。
修理部得生意清淡的很,忙也是那些钱,不忙不干活也是这些钱。谁愿意干活啊?都巴不得库房没配件呢?到底有没有谁也不清楚。
喝着茶听着音乐,确实音量小点还带着破音的音质。如果是以前,邢宝华早把这破玩意给扔了。
录音机在这时代可是好玩意。年轻的小伙扛着这么一件东西,走在大街上,那就像指明灯一样引人瞩目。
三五个好友一聚,你唱我跳的(年轻的朋友在一起啊,比什么都快乐,溜溜的她吆,她吆我吆心儿咿个嘿嘿嘿。)
这就是这个时代的快乐。当然,也有几个损友啥地,男男女女的关在小屋子里跳舞,这在当时是不允许的,属于犯法行为,更属于流氓罪的一种。
当然这时期的歌舞厅,各种广大性的俱乐部也有,在公共场合跳舞没事儿。比如市机械厂俱乐部,隔三差五的举行一些音乐舞会,迪斯科啊!二步,三步,四步交谊舞之类。
“华子,闷哪儿干啥呢?一起玩扑克。”徐帅走到邢宝华跟前,见他半躺在椅子上听音乐,那样子半死不活似的,让人看了第一印象就是很懒惰。
“不了,你和刘泉玩就行。”轻微的睁开眼对着徐帅说道。
“两人玩有啥意思,我俩都打好几把跑得快了。”徐帅撇撇嘴说道。
“那就下象棋,围棋,五子棋。啥棋都行。”邢宝华说道。
“华子,你是不是心里有事儿啊!好几天没见苏雅了,这里难受?”徐帅用手指,指了指心窝处说道。
“没有,真没有,我对小姑娘没兴趣。”邢宝华说道,
“没兴趣?我信你个鬼孙,以前下班谁拉着我去棉纺厂蹲马路牙子上,见到下班的小姑娘小媳妇吹口哨。”徐帅说道撇撇嘴带着的嘲讽味。
“那是以前,我现在啊!一心就在工作上。”
“今晚厂俱乐部跳舞去,说不定苏雅也会去。你约她跳舞。”徐帅出主意地说。
“别,那地方见面多尴尬啊!”邢宝华说的是被苏雅拒绝的地方。这口气带有误导徐帅的意思,就是不想去那个伤心地地方。
“行吧,要不晚上去徐飞那边打台球。”
“别光想着玩,咱得想想怎么工作,冰箱洗衣机摆在那里多好地机会啊!你和刘泉多拆,多装,每个零件都琢磨透了。”邢宝华语重心长的说道。
“我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热乎三分劲,冰箱的件来了再说。不对啊!华子。”
“怎么了?”邢宝华侧头的问道。
“这都几天了,库房不来货说不过去吧。这里面是不是有事?”徐帅担心地问道。
“你管他有事儿没事儿,爱啥时候来啥时候来,来早了,我们不是得干活,来多了就多干活。干多了也没一毛钱。”邢宝华说道。
“可是,我们这么闲着让人看了笑话啊!”
“谁爱笑话笑话去。告诉你,你实在闲得慌,去拆冰箱和洗衣机去。别来烦我就行。”邢宝华摆手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