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儿?”
少女惊起,“姨娘,您感觉怎么样?”
娘亲竟然清醒了,会说话了。
妇人自己都觉得有些不相信,“感觉身体舒服多了,肚子有些饿,鸾儿,你拿些水与食物与我,姨娘坐起来吃……”
少女热泪盈眶,这几日了,妇人滴水滴米不尽,吃不下。
现在竟然想吃饭了。
少女赶紧拿来食物。
妇人觉得不对劲。
“我这怎么舒服了许多?”
妇人感觉好受了许多,身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疼中又带着一丝冰凉。
“我给您喂了药。”少女高兴地回答。
妇人瞬间惊了,“你哪里来的银钱买药的?你别买……”
谢鸾懂她的意思,“姨娘,我不是偷的!我没偷她们的钱,我是在街上求来的药,没花钱。”
妇人不信,哭道,“姨娘没治了,姨娘就走了,就不拖累你了,你好歹还是谢寻春的女儿,她们会给你一条生路的……”
要不是女儿放不下她这个生母,甘愿与她一同受苦,女儿现在也是个庶小姐,有吃有喝的。
不会被赶到别院来住。
她不信街上没银子能求来药,定然是女儿想了什么不该想的法子。
谢鸾眼眶一红,少女眼角两滴清泪就掉了下来。
“姨娘,您死了,女儿一个人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这谢府里就是吃人的地方,谁拿我当庶小姐看待了?姨娘,我真没有骗您,我没有拿她们谢府一根针,这药汤是我正当得来的,刚好有一家医馆新张,免费治病,她可怜女儿,给女儿赐了药……”
“当真?”妇人有些信了。
谁都有求生的意愿,只是她怕连累了女儿。
她没拿谢府的半点东西,都被大夫人一顿毒打成这样,要是被谢府发现真有个什么,女儿的这条命估计也没有了。
“千真万确,医馆叫姜记医馆,是个女大夫,心善得很。就是不知道这药灵不灵,姨娘,女儿也没有别的法子,就给您喝试试,女儿想着,如果不行,再给您去别的法子……”少女垂泪道。
目光里都是坚定。
这下,妇人完全相信了。
“原来是这样,这药真有效果呢!等我好了,我一定上门去感谢人家。”
少女热泪盈眶,“好。”
第三天,姜记医馆来排队治病的人更多了。
抓住免费治病的尾巴,群众宣传的力量是强大的,一传十,十传百的。
一上午就把一天的号给排满了。
一天治不了多少人。
只发放了固定数量的号牌。
这一天,姜明月也花费了不少的药材出去了,大病她开方子,小病小痛的,直接送灵泉水配的药材。
今天没有人敢再来捣乱了,什么瞧不起女大夫的话,谁也不敢再说了。
就灵微灵蓝两个丫环往门口一站,人人都知道这两个丫环武功高强。
两个看起来瘦伶伶的小丫环,能把十几个壮汉,打得屁滚尿流,哭爹喊娘的。
还有就是暗衣卫的人来了,只抓来闹事的,医馆主人一点事也没有。
聪明人一想,就知道这家医馆主人的后台来历定然不小。
第三天风平浪静。
到了最后一个号牌的时候,姜明月已经有些累了。
治病也是耗精力的,她钻研医书两年,颇有心得,但是实战看病还不是很有经验,这几日里,见识了不少的病症,也收获不小。
叫了最后一个号牌,姜明月打算看完这个,就关门回家去陪老太君吃饭。
最后进来的是个戴着斗笠的男人。
身材高大,浑身包裹得很严实,让人看不出端倪。
他进来之后,也不言不语,往姜明月面前的那张椅子上一坐,动也不动。
姜明月道,“这位病人,是哪里不舒服吗?”
穿这么严实,姜明月怀疑他会不会是什么传染病之类的。
那个黑衣斗笠男人还是不吭声,他伸出手来,放在桌子上,示意是姜明月给他搭个脉像。
姜明月观他的手,骨骼清峻,手指修长,但是掌中有茧,一看就是常年握兵器握出来的。
这是个有武功的人!
姜明月达不到悬丝症脉的境界。
她用了一块干净的白帕子盖上了男人的手腕,然后,搭上了男人的手腕脉搏处。
她的手上也戴着一副羊肠衣手套。
薄薄的一层。
不影响搭脉。
很快,姜明月就稳不住了。
“你……”这个人脉像极其的紊乱,理应来说,是疯魔可怕之状,一般人要是这个脉象,已经满地打滚了。
可他却是这样淡定坐在他的面前,好像无事人一般。
斗笠男人缓缓地拿下了他的斗笠。
清隽,深眸,薄唇。
面无表情。
姜明月只扫了眼,就吓得拿开了搭在他手腕的手。
“廖,廖总督!”
人吓人,吓死人!
他怎么会来她的医馆里看病?
瘟神啊!
廖时玉眉眼上挑,“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