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共党说的那事不是虚的。”花四摸了摸腰后插的匕首。
两人静静的候着,竖起耳朵听着巷子里静寂无声,只有雨水聚成的雨珠从屋檐滴下在地面的水窝儿发出的响声,一滴一滴的响,好像也在等待着即将要发生的事。
忽然巷路高处传来一些隐约的人语,还有光亮从那边一闪而来,稍下人语就清楚多了,光亮也一晃一晃的照亮巷里。
“阳春里呀,张二姐河边弯腰洗衣裳哟,花花褂子里呀,,,”
“这时候还有心情哼调儿?留着点神,别让**一枪崩了你,你老母你都见不着,还张二姐,花花褂子呢。”
原来是两个巡查的国军士兵,一个手里拿着支手电筒照着路,一个手里扯着肩头挎的汉阳造的肩带,嘴里叨着根烟哼着曲儿。
“哥们可别说,昨晚要是老子站大门哨,**准得栽老子手上,谁!”叨着烟的丘八猛一警觉便喊出一声,一把抢过同伴手上的电筒往一处房屋之间的暗角照去。
那人影几乎整个贴在墙角处,一身黑衣给灰白的墙皮打底,手电光照下显得是那么清楚,被抢过手电的那个士兵立即抖下身上的步枪对着那一动不动的黑衣蒙面人就要拉栓勾板机。
可是国军没料到另一边还有同样隐藏在暗处的黑衣人。
突然斜向里窜出两道影子挥出闪出白色寒光的短刀,三几下便解决了两国军的性命,只传出三两声哀叫和倒地的声音。
可就这几下短促的叫声却惊醒旁边一低矮房子里睡在屋门近处的一个五十多岁男人的好奇心,他拉开门出来时嘴里还骂了句,谁在外面吵呢?三更半夜的还让不让睡了!
可这男人刚拉开门还没来得及看清眼前的是什么人,就被黑衣人冲过来两刀砍翻进屋里。
“狗日的杀上瘾了。”花二在二层屋子窗边看着这一幕短时间要了三条人命,他一手撑着窗沿跃身出窗落下巷子地上顺手抓过国军掉地上的步枪,朝拖着尸体往屋里去的蒙面人一个枪托重击在额头上,那忍者闷声倒下,他丢下枪,从倒下的隐者身上跨过时抽出隐者插腰间的两把短刀,把另一个将另一条尸体拖到门口的隐者逼进屋里。
花四虽不似其兄那样身手了得,但常年为花家另一门贩运行商的买卖跑腿,也是练有些身手防身的,只见他从高处跃下落到地上就势一个翻转,身子正好撞在那倒地的黑衣人身上,发觉这么一撞那人好像要转醒过来,他拔刀给人抹了下脖子。
正要冲进门里去,脚下却踩到一物,看见是国军掉地上的手电筒,捡起来按开关还能亮,当下也冲进了门里去,顺手把门关上。
一时间低矮窄闷的屋子里,光亮一闪一没,一阵刀击声,物体的塌烂声夹杂着叫喊声,传出外面倒是显得沉闷了。
花家两兄弟出来把外面的尸体拖进屋里,边上一户人家有个穿睡衣戴帽子的男人手上拿支点亮的蜡烛朝门缝外晃了晃,探出半个身子看着,却不敢问一句。
“乡亲的,我是挑担帮的花老二,不想惹祸上身的,往下听见什么声音也不要出门。”
穿着日本隐者的黑衣头套的花二花四躲在外面先前隐者躲的地方。
按当地风俗,夜半过后出殡,经过山镇的路上是不能有声音的,若是听到旁边人家有人出门的动静,才会有人提醒,那家要借路上山,要出门的人都会回避,或者路上遇上过路人也会回避一旁不看送殡队伍,因此鬼子这一拙玩得挺麻溜的,一路上通行无阻。
“下面有光,好像有人来了。”
“好像是出殡的。”
路上出现一盏灯笼的光芒摇曳,照出后面好些影影绰绰约人影子,除此之外暗无天光的巷子里再看不到别的物体,那些影影绰绰的人好像阴间里的魂魄游移过来。
待看清楚那一拔人影围着当中一副棺木,送殡的队伍离花二也不过十米远,拿灯笼的走前几步举起来往左右的房子照了下,确认了目标所在,也看到了暗角处藏着的两个黑衣人,拿灯笼的对黑衣人一个下首作揖,嘴吐出一字,嗨!
花二也以同样的姿势给对方反应,他觉得这应该是以示自己人的示意,也就如法炮制。
然后提灯笼的向后面的人群招了招手,去把房屋的门打开,向左右前后转过一眼之后将灯笼熄灭。
披麻戴孝的全都挤到房子门前,棺材给卸下抬棍,由十数个人扛着进了屋,趁着一时间的拥挤和紧急,两个黑衣人摸到最后一个“送殡人”的后面将他打晕扛起来往巷子下方遛去。
事实上站在门口处催促门外人赶快进门的带头者,都没清楚自己的手下有多少人,因为行动太紧,在海边分批次也没清点人数。
夜实在太黑了,隔过数米都很难看得清楚人,况且都是头盖麻布的,谁也分不清楚谁,因此不见了一个也没有引起同行动者的注意。
披麻戴孝的扛着棺材进了挤进了屋里,巷路上又恢复了无声,周围一切仿佛在漆黑中襟若寒蝉。
在一处窄巷陡阶处,花二用麻孝的布料将那鬼子手脚绑了堵住嘴,翻开外面的灰白布袍发现里面穿的是军装,他扯下衣服上一个肩章和钮扣。
“你把他扛回咱花家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