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是房屋与巷子之间的更接替换,大部份房屋都有前后门,有些还有前后院落,巷子还是不规则的绕来错去,这一战打到纵深处,真谈不上谁包围了谁,我敌双方在房屋与巷子当中穿插迂回,往往在屋里就能短兵相接,从厅堂打到房里再从房里打出到外面的巷子。
在这样的环境下也形不成双方阵形,双方在混乱中冲散分离,在战斗中局部的重合或被包围。
于是,屋巷之间不止一次会出现这样的场景,双方在狭路相逢下短距离的举枪对射,在疾弹与嘶喊中无可避免接二连三的倒在地上。
因此很多人和鬼子都在这场战斗中倒下了,这样的战斗对人数少的一方注定要陷入恶性循环,随着绞着战的拉长越打越少。
当时游击队中的一伙人与一伙日军在一条巷子两边并列的房屋里短距离的相互架枪拼射,房子是多年前的老房子,屋前都是板门和扇页窗,在机枪和手雷的扫射轰炸下成了无数碎片堆在路上和屋里,到处在燃烧。
一时间双方都躲在屋角和墙壁下或借物体的掩护持续着,只怕一下暴露在窗洞或门口的范围内就会被对方的子弹射倒,都不敢轻举妄动。
徐三晚和刘黑滩坐在窗口边屋角,刘广来和老廖在过去几米处的房门里,一个靠在门边,一个借着推倒的柜子伏在上面,还有其他人在隔壁的房子里伺机而动。
受重伤的方华在三小时前已由国军的人护送出了战斗外围,这下子天色将暗下来,屋外远近仍有枪弹声和叫喊声,却不似过去那么乱轰轰一遍了。
但是日军的叫喊声越来越明显,好像四处都有他们的动静,这本就是意料中的事,从徐三晚和刘广来对视的神色下也看得出他们的凛然和紧张,屋里倒地上的尸体也增强了空气中的某种气息。
“那来的尿味,你拉裤衩了?”徐三晚忽地扭头看一眼身边的刘黑。
刘黑手里捏着两手榴弹,看着徐三晚说:“要不要站起来扔个你看看。”
“别!”三晚按住黑子的手。“今天死的人太多了,你家老四走了,老大也多久没见过人影了,是不是也倒下了?”
“老大没那么容易被放倒的的。”
“后面好像有鬼子过来了。”一个守在屋后门那边的队员出现在屋里的过道。
“想办法突围吧,这么打下去肯定都得打没了。”觉得再这么耗下去绝对死路一条的刘广来说了句,他想到与其今天把队伍全扔这里,不如脱出再生力量日后再与敌人缠斗。
“我们好像被包围了。”老廖约模听到屋后巷子里传来的动静和人语。
“屋后的环境怎么样?”刘广来问那个后门退进来的队员。
“我只看到一小段路,到处都是屋墙,很不适合突围,要遇到鬼子就能把咱们给堵住。”
“不知二十七团那边怎样了?是不是跟我们一样被困住?”刘广来有点懽了,他一下子不知道往那边突围好,只怕把握不住方向,剩下的十几个人全得兜进去。
正苦无应对,猛听得屋前对面一房屋里枪声大作,挟着吼叫和怒骂声,显然是鬼子遇到了突袭,他们顿时来了精神,徐三晚往窗口探出头,但见传出枪声的屋里,暮色和火光的掩映下一个人疯了似的用手上两支短枪对房子和厅堂各处猛击,枪口喷出的火星子和身后墙上对方射来的子弹擦出的火星子衬得他有点幻化了。
“你姥姥的。”徐三晚看见隔壁屋里已有日军翻出窗口要向那屋里还击,他提起机枪将那人扫倒在地,跟着也翻出了窗口,对身后抛出一句,是花老大。
屋里的人都冲了出来,对巷路过去的几家屋里的敌人一阵枪火压制,同时都奔到了对面的房屋檐下。
提着两支日制手枪的花二奔出屋门冲与他打照面的徐三晚吼,我到处找你们!
“还好你来得及时,这一仗没打死,回去咱就斩生鸡烧黄纸。”徐三晚跟花二撞了个满怀。
“你刚才从那边过来的?我们该往那边走?”刘广来对花二问道。
花二看着刘广来:“鬼子到处都是,屋两边的还没干光净。”
“干不干净的,不能再死拼了,得留着力量日后再把队伍拉起来!”
“可不是说好的要拼个死活的么!”花二还血气上头。
“走吧,天快黑了,鬼子人太多了,跟疯狗一样,就想把我们剿干净了才罢休。”三晚也出言劝道。
“走什么,见到鬼子我都要干死他。”花二说着话发现巷子那边有个举着三八步枪出现的日军,他越出身边的人差两步就到得路上,开枪向那日军射击。
刘广来下意识往刚才冲出来的屋子里看张进去,这下竟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站在屋后过来的走道口托着枪对准了花二,他紧张得叫出一声,冲过去把花二猛力往身后拉开。
枪弹呯的射来,刘广来但觉身体一颤,胸口一发灼痛,他竟有点不听自己使唤了。
众人一顿紧张,花二和老廖将刘广来护回到屋门里,徐三晚开枪扫倒对面屋里偷袭的日军,刘黑子将手上的手榴弹一个扔进一旁的屋里,一个扔向路上有日军出现的方向。
刘广来胸部中了一枪,鲜血正从伤口冒出,他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