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伙人走到一个陡阶口,就听到上面一条巷子里传来震耳的枪声,密集响起,大伙都吃得一惊。
“这是谁跟谁干起来了?”麻生带头藏到阶梯口旁边的屋檐问身边的人道。
“听枪声都是三八盖子打出来的,不会是鬼子跟自己打起来了吧?”黑子听多了日军的步枪的声音。
麻生听到枪声中传出日军的喊话声,可是对方的枪声却没有停下来,料定绝非日军内斗,他带头蹬上通往上面的窄阶陡巷,进入上面一个房屋合围的院落,院落的房屋之间有数条通往别处的窄巷,枪声从正前方的外面传过来。
因为巷子实在太窄了,几个人一起通过,给外面的敌人发现,很容易被射杀在通道上,麻生就叫黑子带着周打轮分开走,他冲着正前方的通道出去,招呼另两个人跟上。
黑子带头走在前,后面的周打轮手上搬着支汉阳步枪,由于太过紧张,手脚都有些颤抖。
黑子回头看了一眼周打轮道:“你还管得住手脚么?别滩地上了。”
周打轮低吼一声,冲着黑子抬起枪,这动作让黑子看着都害怕,担心他手指一个哆嗦,把枪里的子弹射了出来,便赶紧靠到墙上。
“莫冲我来呀。”黑子叫得一声,便感到周打轮的枪喷出一股气流从他胸前擦过,子弹打得那头的墙角火星四溅,一个刚巧退进通道口的日军给吓得转过身来,瞅着窄巷里才隔得不过十步的两个黑糊糊的人影。
黑子正要冲周打轮发作,却见他冲巷口喊道:“鬼呀。”
黑子掉过头,见巷口的日军已抬起枪,他立马将手上的驳壳子递出,砰砰两枪将那日军打倒在地。
这里枪声一响,外面路上立即出现向里面举枪就打的日军士兵,黑子忙推着周打轮向后退,一边还头也不回地向身后打枪,射进来的子弹的啸声擦过他的耳根子撕扯他的耳膜生痛。
幸好通道一侧的屋墙上开有一个侧门,黑子推着不听自己使唤的周打轮一起撞向门洞里不牢固的门板,两人随着门板一起摔在房子里的地上。
另一头麻生从隔得数间房屋的窄巷钻出来,看到巷子两边的屋檐下近十个日军的巡逻兵贴着人家的房门和屋角,与隔过去数十米的一伙人拼子弹,路上已经倒了几个,显然鬼子巡兵遇到了突袭。
他闪身而出,开枪将一个离他不过几步贴着人家大门藏身的日军打倒,随即向另一边躲在凹进去的一户房屋的墙角开枪的鬼子射击。
后面跟出来的两青壮也举枪向巷子里的人影发射,日军发现后面有人袭击,一下慌了阵脚,两三个跑出到路中间,给那头飞来的子弹射倒。
剩下的两个发觉已无抵挡的可能,急得砸门躲进了人家屋里头。
这当下,与巡逻兵枪战的老廖带着近十个人向麻生跑来。
“你家老二在徐家大院里,这下肯定给鬼子围啦,得赶紧过去捞人。”老廖跑过来喊道。
“那就赶紧的。”麻生从一个日军身上扯下手雷,旁边人见状也都往倒地的人身上搜弹药。
“杀光了么,这里的鬼子?”马老六向周围警惕着道。
“一个躲进这屋里,另一个在这房,就两个了。”挑帮的伙记说道。
“鬼子没准发现了我们的身份。”老廖对麻生说:“要让他们的上头知道这件事,往后咱就没法潜狗腿子堆里了。”
于是麻生把黑子和周打轮还有两个伙记留下来解决那两个藏进屋里的敌人,便随同老廖他们一起向日军指挥官府邸奔去。
这时候,日军从山下往上冲的声势正往上逼过来,而山高处已是各种枪弹响炸了天,日军甚至向夜空发射了照明弹,黑沉沉的山镇映在一遍惨白中。
这一遍光照中让潜进来的抵抗者又有一些死在了敌人的枪口下。
却说徐家大院里的三人冲出后门,与房屋两边包抄过来的日军开枪拼命,双方从枪弹的夹缝中逃命,就看谁的枪快和准。
日军多使用的是三八大盖,枪打了得躲着拉栓再寻目标瞄准,勇敢的站在原地拉枪栓的多被对方射倒在地。
三个人向着后院突围,年轻时从枪林弹雨走过来的谭世夫用一支德式左轮手枪,用他的经历化作枪口喷出的烟火,射倒花园里到处逼近过来的敌人,那样的临危不惧和枪法连贯,让花二和三晚都不由得佩服。
他们从中庭过去的房子穿弄而过,到得后院,这里已无日军,后院的方向更接近山上的军营,尽头的围墙给日军新开了一个后门,原本的岗哨之前已冲到屋前。
原以为一股作气从后门冲出,进入外面的屋巷便可夺路而去,那料到一小股日军已突破附近守住来路的人,靠近了后门出去的路上,刚冲在出后门的花二猝不防被一梭机枪子弹扫回门里,他腿部又中了一弹。
这回是前后被夹击,追过来后院的敌人越来越多,花园的树底下,凉亭,假山都是敌人向他们射击,三人躲进门旁的岗房里,子弹破窗破门而入。
“对不起了两位。”闪身在墙角的谭世夫对躲在门角和墙根下的两人说:“谭某想办一件大事没办成,还搭上这么多兄弟的性命。”
“别这么说,就冲你带头抗击日军的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