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暗道的事悄悄跟老谭说了,还问老谭是不是当下就带着人马逃?
老谭想了一下对三晚和花二说:“这个时候就择路而逃就等于作死,至于是怎么个作死法,我把这个事跟旅长说一下,看他能不能把原因给你们说出来。
于是老谭就带他们去见那个旅长,这时他正集合着几个要员在商讨如何应对行将发生的战斗。
听了老谭说出的立即带队从山那边逃跑的事,愁怒的男人倒是露出了笑容,对花二和徐三晚说:“兄弟,我象你们这么年轻的时候,就没想过逃跑,也没逃过跑,多少炮火枪弹我都闯了过来,这次我倒是逃跑了,跑到这里,成了一支孤军,再跑可能孤军也跑没了。”
听了这话,徐三晚很难领悟出其意,便问道:“兄弟,你怎么称呼?”
旅长说:“我姓唐,叫唐胜,老谭是我的姐夫,不是兄弟,只是姓氏同音,他也叫我想法子逃,不想我死在这里,可是上山之前,我就想过要在这里让一大遍鬼子给我陪葬,上了来我发现这是处多好的易守难攻之地,我就想着鬼子把一整个师团的人都拔上来,好让我打尽最后一枪一弹,我扒出这里的石头也要砸死多几个。”
听了这话,花二先是吃得一惊,对人说:“这么说你是不打算逃了?”
“你们很想逃么?”唐胜看着他们几个,包括一起跟过来的伍峰和马老六他们,最后眼睛落在老谭脸上。“你是不是也很想逃?”
老谭点了点头道:“逃,我真不想你死在这里。”
“是你自己怕死吧?”唐旅长说出这句疑问,看着谭世夫只管对他直视,他把目光转移开去,跟着大声说:“你们不是军人,也不是我的兵,要逃也是情理之中,但眼下不是时机,要等我把大部分的日军牵制在这里,你们当可择机而逃。”
“明白当下为何走不得的原因了吧?”老谭看向花二三晚两个,说道:“与日军一战是势在必行,至于有没有时机择路而逃,那就得看我们自己能不能撑握得住形势。”
“这位谭兄,我倒是想问一下。”在一旁与同仁参详着地图的陈参谋说道:“即是我们能逃得开这一旦开火的阵地,离得开这遍山林,到了地面我们又该往那里走?你不是也知道这地界上到处都是日军的兵团。”
“所以就要打这一仗,把敌人都引过来。”
“然后呢?”唐旅问道。
“把你一部份人留下,舍身为义,你带一部份离开这里,当年军阀起家,我也是这么打过来的,是不是,阿六?”老谭说完看向身边的马老六。
“你踩过了多少兄弟的尸体。”马老六没头没脑说了句。
“要让我的兄弟为我铺路逃生,这个我做不到。”唐胜说道。
“旅长,这没什么可难为情的。”陈参谋说道:“舍身取义是军队该奉行的法则,只要有路可退,就不该全军覆没。”
“确实也是,当年开路先峰,敢死队我都做过。”唐胜犹自说了句。
“问题是我们纵使离得开这里,又该往那里走?”陈参谋跟着问道。
“顺着山脉往海边走。”老谭回应。
“前些天日军几个师团好几万人就是从离这不远的海面登陆的,往海边走,撞上一个零头数也能把我们打成筛眼子。”唐胜望着山壁外面就要抹亮的黑夜说。
“就算没撞上,我们又该往那里走?往海里走么?”陈参谋又问。
“往右走吧,不要往左走,往右走离得不远有个海湾,日军之前也是从那里登陆的,说不定这下还有船在那里,你们就抢条船从海上走呗。”徐三晚漫不经心说出这番话。
这句话让众人都向他看了过来,特别是老谭一下像是看到了希望,抓着徐三晚的肩头道:“兄弟,我就知道不白认识你一场,这个法子咱得好好商榷。”
老谭跟着像是想到了什么,对马老六说道:“阿六,你马上穿上狗皮和肥宝回徐家湾去,回去想法子把徐家湾搞乱,搞得越乱越好,让海港的日军都往镇上头聚集,这个当天夜晚就要办到的事。”
“这样吧,我也回去,镇里头的事我在行。”花二对老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