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打掉下午刚到的小型战舰上的守兵,绑架了船上休息的轮机手和大副,这两个是专为日军开船的朝鲜人,不想死在枪口下,便答应了为国军驶船离去。
军士从战舰下来之前往驾驶舱丢了手榴弹炸坏了操作机台。
此刻,唐胜靠在一堆货物后面,用手上的冲锋枪向外射击,他扭头看一眼身边另一堆货物后靠着的谭世夫和徐三晚,对他俩大声说:“你们赶紧上船一起走,要不日军的大批增援到来,你们就没路走了。”
“你走吧!”老谭对唐胜喊道:“与你的人顺序撤上船,我们还要回镇里去的。”
“这下镇里头的人能走得脱么?”唐胜问道。
“不知道,但镇里头的地形很复杂,你们留下来也救不了他们,赶紧走!”老谭用两支左轮手枪射击着远处黑暗下奔跑的日军。
“你保重了!记住了,一定要找到唐妮,有一天我会回来找你们的!”唐胜说出这句话后命令与他一起狙挡日军的人往船上撤。
怪谭转身望一眼离去的唐胜,又想到他心中那个人,此刻生死不明?
一发子弹从他头皮边际擦过,那种灼刺感一下烙进他心头,让他立即警醒过来。
“咱往那里走?”老谭看着更多的日军冲出到码头的空地上,有的端着机枪向撤离堆场的国军扫射。
“刚才我从堤坝边瞄了一眼,那两个通往山上的下水道给鬼子用铁条焊死了,原想着从下水道走的,这下不知往那里走了?”徐三晚发现镇子的外围已有日军从商街的卡哨口撒了出来。
“丢炸弹炸开它,不然就无路可走了。”
趁着鬼子忙乱追击往运输船上撤退的国军,这时船已沿着堤岸向港外离开,怪谭和徐三晚跳进海港里,用手榴弹卡在封住水道口的铁栅上炸开,钻了进去。
怪谭还在水道口停留了一阵,看着船驶出海面,日军用掷弹筒和机枪追在港堤上轰击,但船还是越去越远。
两人弯腰趟过一段没膝的水道,走前头的徐三晚不免担心的问了句,日军会不会在下水道里布置了水雷?
这话让怪谭也不由得停下脚步,想了下说:“鬼子在出口焊了铁栅,估摸不会再设水雷,上面那么多鬼子守着码头,他们怕的是有人偷着进出这里。”
“放死赌一把了,要不往回走出去也是个死。”徐三晚说着便跨开脚步趟水摸去。
两人经过好一段嗅轰轰的水路,趟过混浊的烂泥,才走上石板架设的走道,怪谭突然从后面一把抓住徐三晚示意他停下来,头探到他的肩膀说:“前头有人。”
前头的水道里很快传来清晰的脚步声,听得一句声音骂道:“还要走多远?我这腰都快躬成支死虾了。”
“谁让你长得跟根竿似的,胖敦,轻点,别把石板踩塌了,你两个搭一起就跟块五花肉一样。”一个女声跟着说。
听见说话的人不免意外的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