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就在同时,埋伏在水湾边土岸上的草丛里的人和躲在木帆船里的人都向江面和岸上摸近来的敌人开枪射击。
沿岸边是一遍小树林子,原先山木堂的一些鬼子要从林子绕近去包抄那几个要上岸的人,却给早就埋伏在林子里的枪手截住了,一阵痛打。
堤岸上的鬼子没想到这处水湾附近埋伏着二十多号人,急冲冲追上来,刚好都迎在了枪口上,猝不及防的遭一顿痛击,而且对方岸上的人手里头还有一挺机枪,一下将岸上来不及躲的人扫倒在夜幕下。
剩下的要往后逃跑,也给人追着打。
江面上的几支乌篷船被对方船上和堤岸上飞来的子弹打得搁在水面上转圈,船上的人惊吓慌乱中都来不及还手,要不是摔下水里,就是倒在了乌篷下,有几个要游水逃命的也被岸上的人追着击沉江水里。
只有那两个在对方的机枪扫射出子弹的时候就跳水逃命的,急泅水到江岸边的水草丛里侥幸逃过了一劫。
“他娘的,这回解气了吧!”水岸边举着一挺机枪的马老六,对聚近来的众人喊了句。
“这都才打起来就了事了,我枪子都没热透。”跟在老六后面的金宝拿着两支鬼子的十四式撸子说。
“那不是,来时咱还以为弹飞炮炸的随时会要了命,没成想鬼子这么容易死。”一个穿着灯笼裤扎着功夫带上身穿开襟褂子的青年说。
从林子里走出来与从船上上岸的一些人走近,伍峰伸手抓着老谭的手说:“这次真亏得有你老谭,要不我们就麻烦大了。”
“都一条船上的人了还说这客气话。”谭世夫说道,跟着对身边一些人说,叫他们快去捡鬼子掉下来的枪。
说实在谭世夫这下真是身不由己,他的女人失踪在这里,生死不明,他自己又被日军通缉着,既离不开也现不了身,只有与眼前的人们团结成力量,一边对抗着自身的危险,一边也利于他找回他的爱人。
“这是我们打与鬼子交火以来打得最顺手的一仗,鬼子都没还手过来就被干倒了一大半。”伍峰兴奋的又说了句。
“往下我们往那处去?城里的鬼子闻见枪声,这下应在赶过来的路上。”徐三晚看着水里举着挺机枪游近来的李连长,刚才就是他开的第一梭子弹。
“迎着鬼子打过去呀,走!”一个新加入队伍的愣头青喊道,就要越出人群。
“嫌命长你就走。”徐三晚看着那愣头青唬道:“这里离浦滨最边的一处码头上个月就给山木堂的人占了,鬼子在那里安了个驻防点,单日军就有一个中队,还有支内河炮艇靠在那的。”
“鬼子把兵力安在那儿,也是要跟徐家湾呼应的,这里的枪响闹得这么大,必会立即扑过来的。”花二看着众人说道。
“这样吧。”老谭看向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说:“兴义,你带着你的徒弟从前面的村子穿过去从外围绕个大弯回城里去,改天咱们再会面。”
模样正经严肃的汉子冲老谭点下头。“那咱先走了,有事再联络。”
“记得把枪藏好。”老谭看着那个武馆师傅带着近十个徒弟往林子里走去,不忘叮嘱一句。
“我记得上次咱呆的樟村是这城里和那湾头的中间点,不如这下又过去住些日子的?”老谭对剩下的十多个人说。
“那就赶紧的,樟村咱还有些口粮没吃完的。”花二说着往水边走。
“这回得好好谋划一番咱往后怎么出入这城里和那湾头跟鬼子闹腾下去,绝不让他们好过的。”徐三晚也赶往水边跳上船。
众人剩着几支乌篷船很快的过了对岸消失在荒野地里。
堤岸边躲水草丛里的老鸦头和他的一个弟兄,看着那些人上了对岸消失在黑夜下,也听着附近一下没了动静,这才松了一口气。
随即老鸦头用手捂着他肩头发作的伤口,这是白天被黑帮的人打的,痛得吸着凉气骂道:“老子的命太他娘的闹腾了,鬼子和那些打鬼子的都他娘的不是我老鸦头的朋友,咱往后都得躲着点。”
手下先头爬出了水草丛上到岸边伸手给老鸦头,道:“往下咋好?先上来再说。”
老鸦头上了岸,听得浦滨方向传来隐约的喊话声,他料想是鬼子听到枪声赶过来,气得又骂了句。“日鬼子姥姥的,还让不让老子安生下,这下咱可不受这窝囊气,赶紧的跑。”
“往那去呢?”手下站到堤岸上冷得打了个喷嚏。
“去找个村子躲个三几天的再说,出这么大的事那个山下还不得把咱揍个半死,这下回去就是找死。”
两人朝鬼子过来的反方向一遛小跑,穿进了夜色。
当天夜里,山下芥木得知他派出去跟踪抵抗组织的人反遭到了对方的伏击,几十个人没几个生还的,这使他吃惊不小,想不到对方一下子出来那么多人,他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这使山下气得当夜就要返回浦滨带队向城里进行搜捕,在一旁看着他撂下电话就要走出徐家大院的三斩藤枝却叫住了他。
“老弟,稍安勿躁,对于那些潜在暗处的顽抗份子,我们得想办法来对付。”三斩藤枝对山下芥木说:“刚才听你说,他们一下冒出了几十人,这说明他们也在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