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已快接近傍晚,太阳往西边落下的暮辉映在高处的屋墙上。
不远处路上传来了警笛子声,离得不过数百米远的警察局肯定也听到了枪声。
这段街路上白天没有鬼子的巡逻兵,但是附近路上如果有鬼子经过听到枪声,必也会奔过来。
金宝把马丁背回茶馆里,马丁还想着要回去医院里,但徐三晚不同意。
因为刚才从医院门前经过,徐三晚就见到那里停着一辆黑色乘用车,他知道那是海龙的帮会车辆,眼前被击倒的人他没料错肯定也是海龙的人。
金宝把马丁放在两张拼起来的桌子上,同徐三晚一起把早上卸下来的门板插回上下门槽里拼上,他们要把大部份打开的门板合上。
“水叔赶紧拿药下来!”徐三晚冲楼上喊了句。
外面路上,高飞望着几个正向这里奔来的警察,他看见跑在前头的一个是他们的人。
一个拉黄包车的匆匆从高飞跟前跑过,听得高飞望着别处对他说:“去江边船行通知他们。”
老谭沿着路边的屋门前一路快跑,跨过巷口从一个虚掩的门板进到屋里去。
马丁身后中了两枪,一枪打在腹背一枪打中右后肩下,幸好都没打中要害。
“海龙的人为什么要杀你?”徐三晚将一个药瓶里的白色粉末往马丁的伤口上倒,这是暂时用来止血的。
“吴海之前从郊外救下的一个女人,送到我这里救治,他想占有那女人,可我不同意,他就要对我动手,那女人跟他没有关系,他是强人所难。”马丁趴桌子上断续说道,这下正看着出现在他面前的老谭。
“就为一个女人,吴海就要杀了你!?他妈的可真是把自己当土霸王了!”徐三晚扒掉马丁的外套,撕开他的衬衣,要用纱布将敷上药粉的伤口扎住,手忽然停住。“你说那女人是郊外救下来的?多大年纪的人?长的啥样子?”
“不同寻常的一个人,不然吴海不会看上她,她以前还是个外科医生。”
马丁还想着把那女人的样貌形容一下,却听得一旁的老谭把他要说的模样更形像的说了出来,不由得吃惊。
“怎么,你们认识她?”
“这是他女人!都找了大半年了。”徐三晚伸手指了下谭世夫,跟着丢下马丁身上的活,把枪抽出。“她这下还在医院里?”
“你们快去救她,吴海的人很可能已经行动了!不过她之前摔伤了部份脑块,人记不起一点以前的事,见了面也不会认得出你们。”
老谭和徐三晚还有金宝刚出得门口,就见路上走来一惊慌失措的女人,一步三回头的,好像多害怕身后突然有人出现要了她命似的。
这时,高飞在路上正堵着那几个警察,带他们去看倒地上的尸体,幸好警察当中有一个自己人在协同他,不然那几个警察不会那么顺着他的说法。
徐三晚认出这个跑过来的女人却是这家茶馆的原房主林女士,去年这家楼房做洋服的主人临终前把房产过契在这女人名下,目的还是想这女人担待下他的子孙后人,不要大难临头顾自飞了。
“马丁大夫呢?”跑近来的林女士上气不接下气的向门口出现的两人问道:“不好啦,那女人被人拉走了!”
林女士从徐三晚打开的门扇看见浑身是血的马丁在里面正要撑起身子,她吓得脸色更白了。
“被谁拉走了?往那个方向去的?”老谭把那女人护进屋里。
“我不是叮嘱你看好她的吗,怎么会被发现了?”马丁也慌了神。“我还想着她给我把身上的弹头取出来,这下落到吴海的手上,可就危险了。”
“我都说我办不了这事,你非要我来看着她。”女人跺着脚说:“你离开之后,我和她躲在那屋里,外面一点动静都叫我胆颤心惊疑神疑鬼的,后来她也不耐烦我了,叫我自个出去散下心,让她静静呆在屋里,可我出了外面就碰上那个到处走动的赵护士。”
“我经不住赵护士的套问,就把这女人呆的房间告诉了赵护士,刚才我从楼上看见几个打手把一个女人蒙着头的押出医院外的路上推上了车,我就跑回休息室去找不到她了,她一定是被人绑走了。”
“那赵护士是吴海的人,怎么我忘记告诉你了。”马丁重重叹气道。
“这下怎么办?”徐三晚和老谭站出到门外,徐三晚发现从医院的方向路上有一队日军正往这里走来。
老谭却从屋角探身往反方向的路上望过去,见又一队十多人的黑皮警察跑着步过来,这条街上的公家局子多,警察对这里的枪声尤为紧张。
老谭转过身向巷子里头望去,见那里的人家屋门前有些人正向这里靠来,他知道这是离这里不过两条街的一家武馆里的自己人。
“我看往下并不好脱身了,警察里头肯定有人会认出我来,赶紧叫阿水和恩秀护着马丁往巷子里离开,还有这个女人。”
几个紧张的从屋里离开往巷子里走,给一个站在路上的警察发现了,他呼喝一声,拨枪在手,向巷口的茶楼门前走来。
其它几个警察的注意力也被吸引过来,一起望向往巷子里跑的男女,那时姓林的女人还惊吓的叫了一声,金宝护着马丁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