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徐三晚眼着老鸦头出到屋外,看着他的身影走进巷子的黑暗处,徐三晚还是忍不住冲老鸦头说道:“当心点,夜煞黑的,可别让谁认出了你来。”
“保管头也不抬的。”老鸦头躬着身子消失在黑暗中。
几个人去了以前藏粮的地方拿了两包米和一些海产干货,跟着回到那个屋檐子下的地下藏室,跟里面的一些人说起花二和老谭的下落。
“这个姚老鸦说的话可信吗?会不会是鬼子要他转达给我们的一个陷井?”坐在大通铺上披着件衣服,把玩着一块怀表的伍峰说。
他这下看样子伤好得差不多了,只是人比以前瘦了一圈,头发更长了。
坐在铺沿边的徐三晚说:“要我认为他老鸦头应是见到了老谭和老二,至于鬼子让他知道这件事,多半是想通过他的口风引咱们去救人的,鬼子知道我们人不多了,更想乘此机会灭掉我们。”
“那咱们是救还是不救?眼下这些人力,都顶不上鬼子一个班的。”坐在暗处抱着支狙击步枪的方华看着眼前的人。
“救!肯定得救,瞧你这话说的,人少就不救了!?”麻生蹲在地上扭头看一下眼方华,看得出他内心很焦燥,尤其担心花二的生死。
“得想法子怎么救,冒然去救,我们都搭进去了也救不了人。”伍峰看一眼麻生。“鬼子就想把我们的人引进去。”
“那咱们倒是想个法子呀,没听那老鸦头说,人活不了几天的。”麻生从地上站起来,语气显然大了好多。
“你这下着急有啥用!”徐三晚冲麻生道:“你要打得过军营里的数百鬼子兵,那我这就跟你去救人。”
停顿了一下,徐三晚继续说:“要我说一时半会还真救不了他们,鬼子怕的不是咱闯进去,是怕咱不敢闯进去,你也别听那老鸦头说的话,鬼子真想要他两个的命,还能拖过这些天,还不是想要咱们更多人的命。”
“想个法子吧。”坐在角落的李连长说:“无论什么法子,用得上人的,我冲在头里,不然我对不住唐旅临别时交给我的任务。”
“那军营里的环境是怎么样的?这里谁进去过?”众人当中一个队员问道。
“十年前我大哥还握着这里的军权,那时我经常进去玩,那座假山就堆在旧时的校场尽处,校场唯一的通道是那个议事大厅,它原本是个大大的亭盖子,前后都是敞开的,两边才是文房和案房,跟着一直连到假山那头就是营房和官长的起居所,中间的操场就是个小校场。”
徐三晚抬起头来看众人一眼又接着说:“国军接收这里之后,把亭盖改成了办公室,前后隔了门墙,里面的营房都留作物资仓库或是改作级别大的正副团的住处,假山的后面原来就是监狱的围墙,靠围墙的一排瓦房被鬼子拆了建成一排平顶房,上面可以走人,还在靠军营外围的一侧建了岗楼,这样看来咱们要摸进重重包围的假山处,确是非常困难。”
一下众人都有些沉默,唯得麻生像按捺不住的干瞪眼。
“一定得想个办法,首先得摸清假山周围的情况,再作计划。”伍峰经过一次性命之劫,好像比以前更冷静多了。
“那得等到啥时候?”麻生忍不住开口。
“明天我就想办法混进去探查鬼子的布防。”这时还穿着鬼子制服的高飞说道。
“你不是通晓徐家祖上的事的,这下咋不说说那个地牢是啥形景?”伍峰看着麻生。
“地牢我真没听说过。”麻生这下倒有点冷静。“刚才听那老鸦头说下面是个硕大的厅洞,周围还有数个暗洞,而且厅洞地面有个大水池子,池子当中的地台上空还悬着四根铁链子,那是用来干啥的,我真没听说过,要让我猜,它没准跟那座大山坟是同一个时期挖的,至于它作用是什么,我可猜不出来。”
麻生说完瞟了徐家三少爷一眼。
“我也想不出来,不过这些日子我越想越觉得当年徐福和他儿子出兵海上,打劫海上的贸易商船或是附近的海盗,没准真夺了好多金银珠宝,不然那来的钱资耗那人力物力和时间来建山坟和地牢,没准这地牢下面现在还埋着大量的珍稀?”
“你家祖上要真是发迹在明嘉靖中后期,那时的确是个海上经济和政治的动荡时期,欧洲各国从军事和商贸进入这一带沿海,加上明朝的海商起乱,与外来的商军勾结对抗朝廷,徐福父子趁这时混水摸鱼料其必收获不少。”
伍峰借着小板桌上的油灯亮着的光瞪着徐家后人,跟着又冒出一句来道:“我这下觉得奇怪的是,那座山坟跟军营里的地牢有何关系?它们之间有相连么?”
最后一句话让徐三晚也瞪大双眼与伍峰对恃,他显然有话要说,却在众人的目光中硬咽了回去。
“别想这些了,这里有一个算一个,有没有命花那不知踪影的金银珍宝都是说不准的事。”麻生显然气恼他们这当下只顾谈钱财而漠视兄弟生死。
“这个山头埋着这种秘密的事,咱们真有必要追究其真假,如果真有财宝,可不能让鬼子偷偷挖走了。”伍峰还不肯止住话题。
“这个可是哦,有财宝咱可不能放过,这些日子都把我逼成挖洞狂了,就说往那挖吧。”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