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横了一个托盘。
原来是由几名穿着洋红色紧身裙装的美姬,捧了新的托盘鱼贯而入,这端到他们二人面前的托盘上,却有两只造型奇异的酒碗。
“我手上的伤口尚未痊愈,此时不宜饮酒。”裴彦苏对上首一直看着他的乌耆衍扬了扬自己还缠着纱布的手。
“那大周的公主,总是可以饮酒的吧?”乌耆衍对那奉酒的美姬点头示意,想了想,又颇为不满道:
“老五,从邺城出发到现在也才几天,你到底受了什么伤,才弄成了这个样子?下午在街上见你时,你就死活不愿意说。”
那两只酒碗还是被放到了萧月音的案前,她只顾着端详这实在看不出材质的酒碗,对耳边裴彦苏那准备了许久的告状之词,完全没了预料。
可车稚粥却猜到了裴彦苏想故技重施,借着手上的伤口大做文章的意图,见萧月音沉迷观察酒碗,直接先声夺人:
“公主可知,这酒碗是用什么东西做成的?”
萧月音摇头,目光未从酒碗上移开,听到车稚粥此言,还上手触了触。
“说起来,这酒碗的来历也是与公主颇有渊源。”车稚粥提高了音量,“这是用公主的表兄,卢据的头骨做的。”
头……头骨?
萧月音浑身如被巨舆碾过一般,霎时疼痛难忍,差点瘫软在地。
而裴彦苏眼疾手快,扶住她的同时,也听见了这从来恣意娇纵的公主,口中那不自觉的呢喃: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善哉善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