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人有成年人的乐趣,表现在大学生身上便是取消了酒精限制令,用酒精替代汽水,庆贺无所拘束的成年。
“酒水自取不限量——麻将三缺一谁顶上一位?唱歌的声音小点耳朵快聋了!哪家真心话大冒险缺人?这边有人想玩。”
班长忙得像一只穿梭在花丛中的勤劳小蜜蜂,在人群中到处闪现。
我以为的团建:在剧本杀中交换姓名,在狼人杀中交付信任,在闪耀的迪斯科大灯球之下齐声举杯,愿未来四年大家相处和谐如同林鸟,毕业临头各自飞。
实际中的团建:同系三个班合租一个场地,脸盲患者与i人社恐的地狱,唱歌的打牌的蹦迪的拼酒的混在一起,放眼间全是人人人人人。
“AA的时候你就知道人多的好处了。”班长语重心长地说,“多一个人,钱包多一分重量。”
我:你可别这么说,不要忘记这里是横滨。
多人集会会被当成帮派会议的!
想想看,一群学生抱着麦克风高歌死了都要爱,黑嗓和海豚音将气氛推至顶点。突然,一个潇洒的身影一脚踹开门:不许动,我们接到线人举报,这里有人聚众闹事。不懂事的家伙,竟敢不给横滨龙头组织脸面?小的们,给我抓起来。
呆滞的大学生手中的麦克风砸在地上发出尖锐的杂音,人们看向门口:嘶,兀那狂徒,好生眼熟,这不是……
老婆!啊不,老师!一天没见,我们想死你了!
出门打非的中原中也:淦!
他踢门前没人告诉他前方是地狱啊!
港口黑手党干部仓皇而逃,留下他目瞪口呆的下属。自此,横滨留下新的传说:在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大学生,他们能让重力操作使不战而逃!恐怖如斯!
我想象一番未来可能发生的场景,比班长更语重心长地拍拍班长的肩膀:“悠着点,中也先生能否保下一丝颜面全靠我们了。”
班长:我不理解,但我大受震撼.jpg
送走恍恍惚惚的班长,我揉了揉人声嘈杂中略微作痛的耳朵,不太适应这里。
但人多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我浑水摸鱼,左手一只果盘右手一只果盘,脑袋上顶着一只果盘,骄傲地把三盘战利品展示给江户川乱步。
“吃吧。”我像捕猎回来的恶龙对高塔中的公主炫耀自个儿的本领,拍着胸脯说,“最甜的西瓜都被我抢到手了。”
我和江户川乱步像两只硕鼠,蹲在角落里咔咔啃西瓜。
“那边三个是我们班的,他们的名字是……呃,是……”我对着手机里的姓名册,绞尽脑汁录入人脸。
“大内早田、上原由真和并木里代。”江户川乱步懒洋洋地说。
我默念了三遍,又念念有词地背了五次,目光移向另一团人:“那边是隔壁班,名字是……”
江户川乱步看也没看名册,准确地报出一长串名字。
“为什么我的同
学乱步先生比我记得还熟?”我郁闷地咬一口西瓜,用甜甜的西瓜汁抚慰受伤的心灵,“别小瞧我,我今天一定能把每张脸和名字都对上号。”
“笨蛋栗子的脑容量本来就不够,记太多没用的东西更笨了怎么办?”
江户川乱步用西瓜冰我的脸,我瞥了他一眼,不客气地张嘴咬掉西瓜尖尖。
幼稚鬼立刻把手缩了回来,几口吃掉剩下的西瓜,腮帮鼓鼓。
“要融入他们一起玩么?”江户川乱步朝人群抬了抬下颌,“混熟了,名字也记住了。”
“我倒也想啦。”我叹了口气,看向狼人杀和剧本杀的队伍。
前者狼人悍跳预言家,举手发毒誓:“以我毛利小五郎老师死忠粉的身份发誓,我一生忠于正义执行正义,绝非欺世盗名之辈!听我的,把3号投出去,昨夜查杀他狼,投出去我们就赢了!”
“谁还不是听着小五郎老师破案故事长大的了?”3号愤怒拍桌,“我才是全场唯一真预言家,说谎我高数挂科挂四年!”
嘶——村民们倒吸一口凉气,好毒的誓言,倒也不必对自己如此狠心。
悍跳狼眼见舆论反转,豁出去了:“我赌教导主任本命年的红内裤,要是我说谎,我今晚潜入教师公寓偷他内裤!”
3号:“我要是说假话,今晚去教师公寓楼下摆爱心蜡烛表白一米八五两百磅铁拳如沙袋的体育老师!”
悍跳狼:“说谎我吃屎!”
3号:“说谎我全家吃屎!”
我:太可怕了,即使是名侦探也无法在这种恐怖的环境中获得胜利。
我不想在自己的食谱中加上奇奇怪怪的东西。
剧本杀的队伍也没正常到哪里去,他们玩的是个情感本,体育委员扭着小碎步,捏着手绢哭哭啼啼地说:“奴家江南小白莲,幸得大爷垂怜才有今日,怎敢做以下犯上之事呢?”
“瞧这小脸,都哭肿了。”角色是大爷的女生一边念台词一边霸总壁咚体育委员,挑起他的下巴,“来,给大爷笑一个,包你下半辈子吃香喝辣。”
不止古风本,现代本也有,而且台词特别好记。
一个只需要说“好久没看见少爷笑过了”的管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