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樾如松柏般昂然的身影,化成灰他都认得啊!
柳随风全身热血汇聚在震颤的心房处,他双手用力抓住栏杆,身子不断地往外探,恨不得纵身跳下!
那么出类拔萃的身姿,直中他心脏的吸引力,除了唐樾不会再有旁人!
“阿樾……阿樾!唐樾!”
柳随风声嘶力竭地大喊。
可惜,距离太远了。
不凑巧又起了大风,他本就身负重伤喘气都困难,单薄的声音刚喊出口便被风吹得四散,根本传不到唐樾那里。
“唐樾!你聋了啊?!你回头啊……你回头啊!我就在你身后啊……”
最后几个字喊出去,沙哑破碎,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柳随风眼睁睁地看着唐樾上了黑色跑车,轰鸣声响,跑车眨眼之间就消失在夜色里。
“混蛋!你怎么就不能多等我一会儿呢?!”
柳随风像整个灵魂都被抽空了似的,气喘吁吁地瘫坐在地上,泪水夺眶而出,“唐樾……你怎么不能等等我呢……让我和你,一起走啊……”
……
深夜,书房。
柳则之在电话里和柳老爷子交代了柳随风的情况。
得知他动了家法,柳老爷子明显很不满意,虽没有劈头盖脸给他一顿臭骂,但语气也已经很不好了。
“随风医术很不错,在/
柳老爷子声音一沉,带着告诫的意味,“则之,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怨气,还没消吗?”
柳则之神情僵住,“爸,我能有什么怨气。就算我有,也是因为孩子长大了,翅膀硬了,不服管束。怕他们会惹麻烦,给柳氏带来影响。”
“则之,即便我再厌恶唐万霆,但我最宝贝的女儿终究还是跟了他,也给他生儿育女了,孩子们也一个比一个有出息,她在唐家二十多年,也从来没和那老小子闹出什么不合的传闻到我耳朵里,可见,唐万霆对她,确实不薄。”
“爸……”
“我知道,你一直很喜欢敏之。”
柳老爷子的话,戳痛了柳则之最隐秘的角落!
他紧抿住泛白的唇,垂在一侧的手狠狠攥紧。
“你虽是我的养子,和敏之没有血缘关系。但伦理上,她永远都是你的妹妹。你们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都没有任何可能。”
二十多年前被判的“死刑”,这会儿柳老爷子又给柳则之判了一次。
“我八十岁了,大病了一场,也想通了。以前的恩恩怨怨,就算再纠结,我也管不动了。”
柳老爷子又闷咳了几声,言语却掷地有声,“以后,你不要再因为敏之和唐家的事责罚随风。咱们柳家明面上跟唐家没有交集就够了。
ks在海门只手遮天,唐万霆的孩子们也渐成气候,我听说,他那个宝贝女儿,叫什么俏儿的,和盛京的沈氏集团总裁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两家若联姻,那谁跟他们作对,都是死路一条。
你若惹急了唐家,就算唐万霆不理你,保不准敏之和唐家那些孩子会不会向你发难。我累了一辈子,不想晚年看到骨肉相残的场面。这件事,就这样吧。”
结束了通话。
“爸……您情愿,让敏之给唐万霆当情妇,无名无分,被人戳碎脊梁骨……也不愿成全我吗?”
柳则之脸色阴沉苍白,像一块在天寒地冻中快要开裂的石膏,“就因为我是个养子?您觉得我配不上您的亲生女儿吗?”
突然,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应后,柳逐云火烧眉毛地跑了进来,“爸!不、不好了!随风他跳窗逃跑了!”
柳则之瞳孔一缩!
他火速与管家秘书等人赶到柳随风的房间。
阳台的窗子大敞四开,午夜寒凉的风呼啦啦地狂灌进来,吹得众人脊背发凉!
“四处找过了吗?!”柳则之惊惶之下声线颤栗。
“找、找过了!”
柳逐云吓得有些语无伦次,“到处都没有二弟的影子,楼底下,后花园……都没有!”
都没有。
说明人没有死,确实是逃出去了,万幸!
“这是五楼,他怎么跳下去的?”柳则之站在阳台上环视四周。
管家道:“柳先生,我派人查过了。二少爷应该是跳到了对面的树上,顺着树干滑下去了。树底下还有好几根折断掉落的树枝。”
“疯子!他难道想摔得粉身碎骨不成?!”柳则之由惊转怒,猛地一拍栏杆震的手掌生疼。
他这个儿子,就是一只倔强的不死鸟。
钢铁囚笼,强权压迫,何以惧之?
*
自那天谢晋寰拿着药过来嚣张挑衅一番后,沈惊觉立刻在韩羡的陪同下亲自前往m国,为唐董购买那种千金难求的药物。
唐俏儿本想跟他一同前往,但沈惊觉舍不得她跟着奔波劳累,便劝她留在阅棠苑多陪陪唐董。
飞往m国的私人飞机上,沈惊觉用电脑查看关于药物的详细资料。
韩羡端了咖啡过来,轻放在他面前,“沈总,您从上了飞机就一直没闲着,不是批文件就是查资料,歇一歇吧,眼睛都熬红了。”
“你累了,就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