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没有,那都是周实吓唬他的说辞。
实际上,周实拿给朱本善的账本上只有他回来救火前的账,由于他被赶出去的那几天记得账太乱,他当时命令赵勤丰换个账本重新理账,那记了一半的账本正好拿来吓唬朱本善。
钱德安要收丰德楼的事当然也是假的,人家未必乐意料理这堆烂摊子。
周实见朱本善急了,见好就收,放轻了语气说道:
“二东家,你先别急,丰德楼的伙计都是好样的,一定能找到办法。放心,我已经把债主劝回去了,他们月底才会来搬东西。”
“搬、搬东西?”
“人家算过了,把丰德楼里的桌子啊,椅子啊,这些东西都搬走,差不多能还上账。”
“啊……”
“唉,您也千万别怪我,我知道,自己现在是个外人,按说不应该插手丰德楼的事。但您和令尊都那么照顾我,那帮债主又只给我面子,所以我才回来看看。对不住您,我啊,得回乡下了……”
说罢,周实起身就走,他的手刚碰到门帘,朱本善就出声了:
“慢着……”
成了!周实转过身来,摆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二东家,不,朱先生,我在这里太碍眼了,怕是会被别人说闲话,实在不敢久留。”
“不不不——哎呦——周实,不,周掌柜,您千万别这么说。上回是我不懂事,我给您赔罪,赔罪……”
朱本善躺在床上,滑稽地挥舞着右手,嘴里连连说着好话。
真是个草包……周实在心里摇了摇头,说:
“朱先生,您有意留我,但丰德楼的大伙未必有您这么大度啊,要是有人不待见我……”
“你放心,从此以后,丰德楼的生意就是你说了算!谁要有半句怨言,我就立马赶他——哎呦,疼啊……”
周实笑了,又安慰了朱本善几句,这才离开了他的房间。
“呼——搞定一个,还有一个……”
……
从丰德楼出来,何守信跟在赵璇后头,小声说:
“赵大人,我看那周实的嘴里水分太大……”
“嗐,谁都有自己的秘密。”赵璇不以为意,“这回算是小小的敲打,让他别跟怡春苑的老狐狸走得太近。”
“还有那个秀才的事……您当时没把话说全吧?”
赵璇叹了口气,道:“确实。记得七年前的岭南厉鬼大案吗?那是一个修炼邪术的妖人,将自己活生生炼成了厉鬼……
“所以还有一种可能——那个秀才自己就是凶手。整个案子,都是秀才以生命为代价自导自演,给周实下的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