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你放心吧,这件事既然是我提议的,我定然不会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我在京城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商贾,又怎么会去与他硬碰硬。”李小小就差拍胸脯给她保证了。
为朋友两肋插刀可以,如果真暴露了自己,那不就是为朋友插自己两刀吗,这种事绝对不能干。
“小小姐,你真好。”知道李小小关心自己,周凌菲鼻子一酸,眼泪都差点流下来,声音里带着哽咽。
“不哭,不哭了,我们的好日子在后头呢,为了他一个畜生,可不值得掉眼泪。”李小小抬手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花,在她眼里,聂俊峰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什么定国侯公子,采花大道形容他最为贴切。
这件事宜早不宜迟,司承旭给李小小派了几个人给她用,没几天,京城不知道怎么回事,街头巷尾就有流言传出,不少人交头接耳,都在纷纷议论。
其中有不少的版本,无一例外,全是关于聂俊峰的,什么他强抢民女,害人至死,殴打下人,欺强凌弱,因为他身份,没人敢去官府告他,不少的受害者家属,只能忍气吞声。
最开始的时候不过是,老百姓之间偶有议论,后来发展到整个京城几乎人人都知道了,这件事就像是长了翅膀一样,那些曾经的受害者家属,慢慢的聚集到一起,个个义愤填膺,要联合起来去官府告他。
“我好好一个女儿才十五岁,无意中被那个畜生看到,就强行掳走,做了通房,才一年时间不到,现在样子人不人鬼不鬼,一辈子都被他给毁了。”一个中年妇人,想到这件事,眼泪就止不住的流,她们家就是普通老百姓,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又怎么能与他们抗衡。
“我儿媳都怀了一个月的身子,跟着我儿来集市卖自家种的豆角,也是被那个畜生给瞧上了,直接把人给抢走,我儿子去追他们,上前与他们理论。”
“结果腿给打断了,瘸了一条腿,儿媳也没了,现如今在家天天说些乱七八糟的话,只知道吃,变成了傻子。”说话的一个头发花白,身形枯槁,看上去年纪有四十多岁的妇人。
她就这么一个儿子,晚年遇上这种事,想死的心都有,还担心万一儿媳哪天回来,没地方去,只能苦苦支撑着。
“我儿子在街上卖包子,他带着一群人去吃包子,吃完不给钱,我儿子找他要,他不仅不给,还让人打断他一只胳膊,现在包子也不能卖了,田里活也干不了,整天的唉声叹气。”
老人家看上去有六七十岁,牙齿都掉了好几颗,佝偻着身子,气愤的说着,眼里有泪花闪动。
“我女儿也是被那个畜生给糟蹋了,我们都是平民老百姓,一个人去告又不能怎么他,所以我们大家要拧成一股绳,一起去官府告他,还有把他欺负过的人都联合起来。”
“实在不行我们就去皇城门口跪下告御状,难道天底下就没有王法了吗,如果今天我们不站出来,明天还会有更多的人受他迫害。”妇人身形高挑纤瘦,左半张脸上有一大片红色胎记,声音洪亮,语气悲愤,慷慨激昂。
最先将受害者联系到一块的就是她,只要是被聂俊峰欺辱过的人,都挨个找了一遍,刚开始有不少的人持怀疑态度。
他们不是没闹过,全都被定国侯府威胁,拿他们全家的性命要挟,最后只能不了了之,忍气吞声。
这个妇人不是别人,正是李小小乔装的,也确实有这么一个人,只不过已经死了,她本是带着女儿从外地来投奔亲戚的,刚来京城就被聂俊峰给看到了。
小姑娘年轻长得水灵,又看到她们身上背着包袱,先是让下人去打听,知道是从外地来的,然后直接上手抢人。
她一个妇人怎么能是年轻家丁的对手,一脚把她给踹飞老远,当场摔在地上摔晕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天都黑透了,亲戚还没找到,几经打听,才知道女儿倒霉碰上了恶霸,去官府告,还没等走近,就让人给拦了下来。
恐吓她,再敢去官府,就把她女儿卖去妓院,妇人哪里还敢,被家丁踹了一脚,受了伤又撞到头,还没钱医治,不过几天就郁郁而终。
妇人是来投奔亲戚的,亲戚没找到,人就没了,所以她的死几乎没有人知道。
李小小正好借此机会,冒名顶替了她的身份,既然顶替了人家的身份,就要代替她给女儿讨回来一个公道。
据她所知那名女子,现在还在定国侯府,只是日子过得很不好,因为性子倔,不肯从了聂俊峰,但是好在长得好看,聂俊峰不忍心杀她,只能先养着。
每天和丫鬟们一块干活,干最累的活,吃最少的饭,可她就是一块硬骨头,宁死不屈,令聂俊峰又气又恨。
后来经过李小小不懈的努力,加上一次又一次的劝说,开始有人相信她,李小小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以一个受害者家属的身份,与他们交谈,很快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他们。
将这些人联系到一块,还写了长长的联名状,一条条的罪状,看的李小小气愤不已,如果说一开始她的想法是整治聂俊峰。
可是后来,她是真心想要为这些人讨回公道了,为了一己私欲,竟然能做出这么多一桩桩一件件伤天害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