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明显就是高级定制的西装被他脱下,委顿于地,精壮的上半身逐渐裸.露。
宽肩窄腰,腰腹间薄厚得当的肌肉在浴室灯光照耀下分外清晰,黎昌吞着口水数了下,不多不少,正好八块。
直到脱到全身上下只剩一块布料,他朝眼睛都快黏在自己身上的黎昌挑挑眉:“你不脱?”
黎昌回神,对上他的眼的瞬间红了耳尖。
“……各洗各的,”他说:“你出去。”
声线都有些控制不住地颤抖了。
任克明闻言勾了下唇,说:“我都脱了衣服了。”
黎昌的视线顺着他的话又往下落了眼,滑过腹肌,又滑向腹肌之下。
那里已经隐隐有一种要和黎昌见面的架势。
“……那你先洗。”他转开视线要往外走:“我出去。”
小脸红得跟烧旺了的炭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和任克明得是头两回呢。
实际上这都多少回了。
任克明左移一步,挡住他的去路。
“一起洗,不可以吗?”他低声问。
那声音落在黎昌耳朵里,就像是什么蛊惑人犯罪的恶魔低语。
任克明的肩此刻也出现他的眼前,不到一指距离。
光光滑滑的,紧实肌肉上不着一物。
黎昌只能顿住脚步。
……丫的,不让走是吧。
他愤怒回头,盯着任克明看了两秒,忽然咬牙说:
“你迟早得精绝人亡!”
接着抬手踮脚,抓住任克明的脸就往人唇上啃去。
那架势快得,任克明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的手在身上摸来摸去揩了好几转油。
动作娴熟得不行。
主要是摸的腰腹上硬.邦.邦的那八块腹肌。
然后就是那仰之弥高,钻之弥坚的玩意。
任克明彻底被摸起了火,揽住黎昌的腰往自己身上一贴,掌握回主动权。
接着转身将他抵在浴室冰冷的墙上,然后垂手去开花洒。
温.热的水丝流淌,滑过瓷砖与肌肤,黎昌闭着眼睛都快睁不开,白色睡衣逐渐变得透明,最后褪去。
一片混沌水.波之中,他听见任克明在自己耳边含着喘.息声说:
“在你身上,精绝人亡也值。”
……
第二日没出意外,黎昌又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回头一看,任克明又早已不在身边。
他扶着床坐起来,那后腰上疼得哟,嘶。
回想了下昨晚的经过后抬手就给了自己一巴掌。
怎么意志就那么不坚定呢!
八辈子没见过腹肌还是咋地!
……主要还是该怪任克明,阴险、狡诈,卖弄肉.体。
他要是不卖弄,自己也就不会意志不坚定了。
黎昌摇着脑袋叹了声气,忽然想到什么,站起身,走到梳妆台前照了下脖子。
上面很理所应当地有许多痕迹,但倒没有太放肆,估摸着应该能完全遮住。
照着照着镜子吧,黎昌的目光就不受控制地下移了,移到自己肚皮那处去。
宽大的睡衣下看不出身材的曲线,他摸了摸平瘪的小腹,忽然垂眸把上衣一脱,顷刻间,整个上半身就完全呈现在镜子面前。
白皙的皮.肉上留着些许青紫痕迹,有的还泛着红,一直从脖颈绵延到胸口再到腰身。
纤细的腰肢没有丝毫软肉,紧实平坦,但同时也没有任何的锻炼痕迹。
虽然漂亮,却是硬饿出来的。
……不,不漂亮。
黎昌拍拍自己的肚皮,联想到任克明的那薄薄的腹肌,昨晚浴室里的一切又不受控制地浮现在眼前,面颊上不禁再浮起一片红晕。
红得像阳光透过的白色窗帘。
……要任克明那样的才漂亮。
自己这个,一点都不漂亮。
抱着这样的心态,他特不自信地走到衣柜面前,看了看左边一堆黑、白、暗蓝色的西装和衬衫,又看了看右边这堆属于自己的衣服,沉思几秒,抬手朝左边伸去——
他取下了一件任克明的衣服。
一件黑色的,面料剪裁一看就贵得离谱的衬衫。
葱白的指尖一颗颗解开纽扣,就像在解任克明的纽扣一样,然后走到落地镜前,穿上。
不出所料,这件衬衫穿在他身上,大得出奇。
袖子虽没长出多少,肩缝却宽出近三分之一,下摆闲闲垂下,最下方刚好挡在他白净的大腿前。
松松垮垮,就像一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纽扣他扣到了最上方,这时候有些失望地开始解开。
刚解了两颗,目光随意地朝镜子划过,顿然愣住——
领口因纽扣的解开此时变成了V字形状,脖颈到颈窝处的皮肤延展在镜前。
和黑色衬衣相比,好似漫长深夜中忽然流淌出一条纯白的牛奶河,牛奶河之上,有着或青或红的点缀。
像随着河流飘荡的花朵,随着他的呼吸微微起伏。
这时候,镜中不再有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贪恋爱人气息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