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毛。
“真服了,这个幻境就非得弄我难受的场景吗?我这辈子最恨穷这个字了。”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我少年穷!莫欺我中年穷!莫欺我老年穷!”
咳嗽声突然近了,老者从床上下了来,穿着半干不干的衣服,递来一个布包,里面是一块白面馒头,“囡囡,这是爷爷讨来的,最后一点,你偷偷吃了,别告诉你爹和弟弟。”
江素沉默的看着这已经变形发硬的馒头,接过,当着他的面啃了一口。
老人笑眼眯眯的,搬来木头块,两人隔着一丈的距离坐下。
“囡囡,爷爷已经看不到几场小雨了,这身子骨不利落,疼的慌。”
江素知道,这段话是在暗示自己该给他诊病了。
她微微垂眸,盯着远处的雨水落尽泥坑,啃了一口馒头,没有多余的动作。
“咳咳咳,囡囡,你慢些长大,大了,就要被送走抵那一两碎银了。”
江素默不作声,又啃了一口馒头,依旧没有救治他的打算。
“囡囡,你爹最近腿疼不疼……腰还好吗?”
江素将馒头吃完了,两腮微鼓,是硬的咽不下去的部分。
她突然起身,去木垛子边找来了半干的草席,“爷爷,你躺进去吧,我包不住你。”
白发老者怔了怔,出神的看着草席,颤抖着腿,躺在已经摊开的草席上,江素将他推着卷了几圈。
半柱香后,老者断了气。
江素突然有种神魂剥离之感。
再睁眼,已经回到比武台上。
青衣少女双腿一软,坐在地上,周遭雷电密布,几乎下一刻就要将她烤制成外酥里嫩的五花。
“穷病最好的治疗方法,就是死了重新投胎。看来,这考核我的人,也是这么想的。”
她救不了,即使这老人去了风寒病,也会再得。先是小雨,住那屋子,他活不过冬天。
她突然感觉手心有些硌得慌。
摊开手掌一看,躺着三枚古锈发霉的铜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