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清稍有一愣,下一刻毫不犹豫道,“好!”
他目光炯炯有神,眸中仿佛已经燃起了战火,手指摸上挽风剑的剑柄,低声道,“以往天下宗门大比,十方门不入前三,定然是还未等到我和小师妹二人,这一次,咱们必然要拿下大比的头名!”
江素:呵呵,真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呢。
“柳师兄,你储物袋抢回来了没。”
此话一出,柳云清瞬间重新变回了郁郁不得志的流浪汉,手抚着剑面,叹了口气,“我……”
“哼,我当是什么狂妄自大的乡野之徒,竟然张口就要拿下天下宗门大比的头名,原来是十方门的人。”
“诶,师兄,你也别这么说。十方门起码是十大宗门中第四的门派,也不算差。”
前者白衣长衫,双手环胸,身后背着一把琵琶。后者同为白衣长衫,腰间系着一根玉笛。
音修?
“喂,你们十方门的人,这一次能不能赢的过我们寒山书院还一说呢,竟然敢肖想头名。上个百年,你们各道可是都没出过第一。”
寒山书院,南火之地三大宗门之一。儒修最多,其余是些琴,棋,书,画,音修等等闻之风雅之道。
弟子常以风雅的读书人自诩,往日里口中皆是风花雪月的酸腐词句,再夹杂几句四五五经论道,时不时三五成群几人去食为天吟诗作赋,又去山林中流觞曲水。
至于同为南火之地的大宗门十方门,则是以广纳十方众生,各道修士都有,讲究的包罗万象,各道争鸣,百花盛开……参差不齐。
所以难免其中多些有名气的怪胎。
江素曾经看过百晓生写过的一篇修仙界怪谈,十之八九是说十方门修士的。
在寒山书院的人眼里,十方门就是群不伦不类的生活在山沟沟里的乡野之人。
至于南火之地的另一个门派清风宗,人皆清风,活的肆意自在,他们在寒山书院的眼里则是一群不知上进的摆烂懒汉。
如今也算,不是冤家不聚头。
江素懒抬眼皮,冷嗤一笑,“寒山书院上个百年是第三?”
她说出了这两人最想听得话,他们喜欢贬低批判,却又羞于自夸排名。
琵琶修士微微颌首,居高临下道,“有些同门不小心失了手,遂拿了第三。”
玉笛修士还是有些廉耻心,扯了扯同门的袖子,“师兄,差不多行了。”
“咣当……”琉璃坠地的声音。
“什么东西?我跟你们说话呢。”音修耳力最灵敏,闻声有些不满。
下一刻,江素猛地拔刀,白光闪过,这人正抱臂的手落在地上,鲜血直喷,随后又缓缓流淌在地。
“……”
酒肆一楼大厅寂静无声。
原本在吃瓜看热闹的修士纷纷睁大了眼,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一幕。
江素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白帕,随意擦过银刃上的血迹,若无其事的重新坐下。
悠悠闲闲的给自己倒了杯酒,浅饮半杯。
“有些同门……失了手。”
“呵呵,原来寒山书院是靠断手拿下的第三,那么今日我也算是帮了你们一次。”
剩下半杯,她泼到这人的断手上。
“啊——”琵琶修士以为方才的一切他都以为是在做梦,知道断处的剧烈疼痛才让他回过神。
“你怎么敢的!土包子,你怎么敢砍我一个音修的手!”
音修的手极为重要。
他怒气冲冲的要抽出琵琶,却发现少了一只手,根本没法弹,随即释放出威压。
“噗——”身上传来一声气响,像是放屁……
他大惊失色,涨红着脸,“怎么会?我天仙境后期的威压呢?!你方才拔刀,修为分明不过天仙境初期!”
江素这才捡起地下的空琉璃瓶。
“这香不错,无色无味,还能让你修为一时大减,元气溢散,最适合杀人了。”
她如今亦是天仙境,同境界动手,毫不担心。
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刀架在这人脖子上,冷笑道,“音修修音,你说话这么难听,想必琵琶弹的也不怎么样。”
刀深了半寸。
“三息内滚开,否则我让你出不去这酒肆。”
“三……”
“二……”
这琵琶修士目露仇怨,却突然向门口跑去,“十方门的!你给我等着!”
“师兄,你这手?”玉笛修士捡起地上血淋淋的断手,追了出去。
“……”
酒肆中悉悉索索。
“怎么惩戒堂的人没来?”
“哦,这是酒肆,惩戒堂不管酒肆赌坊和合欢楼的,那小姑娘喝酒了,算是酒肆内有争吵。”
“谁家争吵断手啊,她也不知道是什么道的,竟然脾气这么燥。”
柳云清望着自己师妹微红的脸,疑惑道,“素素啊,你这是碰到什么事了,往日里你不喝酒的呀,舍不得那个小崽子?”
江素一般不喝酒,若是喝也都是伶仃大醉。她酒量不好,方才虽然没上脸,但见这副情形,已经是上头了。
她放下酒杯,直接抱着酒壶往嘴里倒,“咕噜咕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