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爱端起桌上的味增汤喝了一口,心情颇好地眯起了眼睛,转头对着厨房的志村新八夸赞道:“不愧是阿八,今天的早餐也很美味哦~”
志村新八自从早上见到她第一面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直到刚才清水爱提起“熬夜”这个话题,他才想起来这似曾相识的场景。
之前的某个周末因为阿银打小钢珠输光了钱,试图在游戏上证明自己根本不存在的财运,拉着他们几个通宵玩大富翁,还怨气颇深地说出“晚上的时间拿来睡觉就是浪费,几个小鬼的财运怎么可能比得上我阿银!”这种话。
虽然最后阿银玩得更怀疑人生就是了——临近天明的时候,清水爱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把几人的资产全部收入怀中。
当时几人都精神不济,没有发现她的变化,直到后来中午出去吃饭,因为路人过于意外的行为,他们才注意到与平时区别甚大的清水爱。
也是因为那天的经历,清水爱才会被定下“不要熬夜”的规矩。
因为清水爱很久没有熬夜过了,而且今天她的改变没有那天那么明显,所以他一时没有想到。
怎么办啊!?
志村新八看了眼毫无所觉、吃完早餐正打算去拿书包的清水爱,下定决心:不行!今天绝不能让她出门!
在他正打算拦住人的时候,旁边看了许久戏的太宰治放下餐具,擦干净嘴,慢悠悠道:“志村君打算怎么跟她解释呢?阻止普通女子高中生去学校,总要有个正当理由吧。”
志村新八听到声音,动作慢了一拍,握紧拳头:“总之要先把她留下来!”
“我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志村君想不想试一试?”太宰治像个耐心诱哄猎物一步步走入陷阱的猎人:“虽然阻挡外界的屏障对幼崽很有必要,但过多的保护也会成为她成长的阻碍,要想让她脱离这种困扰,还是要让她彻底掌握自己的力量。”
“唉?”志村新八没想到太宰治会说出这种话,他想到齐木楠雄对太宰治的评价“洞察人心,聪明且危险”,但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就犹豫着问:“您的意思是……”
“交给我吧!”
太宰治自信地打了个响指,在清水爱即将推开大门的前一刻提高声音:“小爱!”
“嗯,太宰先生?有什么事吗?”五感削弱的清水爱没注意到之前两人的对话,她收回手,微微侧身看向两人。
平常的疑问句从少女口中说出来,却带了些许傲慢,望向他们的眸子疏离中掺杂着柔软。
她的一举一动都是再普通不过的反应,但虚幻和真实的丝线在她身上交织,缠绕在她举手投足、睫毛翕动中变幻的情绪,让她整个人变成了所有感情的结合体,迷离又梦幻,没有人能猜到少女下一刻的变化。
人类繁复的感情在她身上纠缠统一,奇异的融为了一体。
志村新八看着越来越无法自如控制自己的清水爱,不自在地别过头,他知道虽然现在她的情况没有上次严重,但如果放任她继续发展下去,最后的结果一定不会比那天好多少!
太宰治竖起一根手指:“今天老师有个案子需要小爱帮忙,志村君说会帮你在学校请假哦。”
他看向震惊得睁大了双眼的志村新八:“对吧,志村君~”
“唉?”清水爱看向新八。
志村新八本能地就要拒绝这个听起来就十分不妙的主意:“不——”
“因为小爱进步太慢了,所以这是太宰老师特地争取来的补课啦补课!”太宰治打断他的话,尽职尽责的样子像一个真正负责任的老师:“如果满足于现在的成绩而停滞不前,小爱恐怕这辈子都没办法通过成为大人的考试了——对吧,志村君?”
“……不错、太宰先生说的对,我会帮你请假的!”
算了,先听他的,至少不能让小爱这个样子去学校!
拍拍志村新八的肩膀,太宰治心情颇好:“小爱快去换身方便行动的衣服,记得戴个帽子,我们马上出发。”
“好。”看着新八也答应了,清水爱不疑有他,放下了书包。
……
“太宰先生……”
“安心啦志村君,这样的小爱很有趣不是吗?”
“虽然我是觉得很可惜啦,但在你们心里,这就是个定时炸一弹吧,哪怕不是为了和齐木君的交易,我很乐意教她去掌握这些东西。”
“毕竟,这样优秀的能力,不被开发出来更可惜,我可是很期待彻底掌控自己头脑和情绪的小爱,会展现出怎样的能力呢。”
清水爱接过太宰治递过来的墨镜,听话地戴上,墨镜和鸭舌帽加起来遮住了她大半张脸,视野也骤然暗下来,她伸手调整帽檐让自己更舒服一点:“啊——天黑了。”
太宰治俯身认真观察戴上了墨镜的清水爱,拍手满意道:“完美。”
两人的手上戴着样式相同的手表,是出门之前收到的,昨晚由齐木空助从英国寄过来的更符合清水爱要求的改良品。
有了改良版报警手表,两人临时决定的共同行动也能让志村新八更放心,虽然他听说新手表的功能后表情变得更一言难尽了。
清水爱换了一身整体宽松、方便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