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得昏昏沉沉,脑子似乎已经不受控制,躺在林菲菲身边,我却毫无困意,思绪漫无目的地飘着,我怕影响林菲菲睡觉,轻手轻脚爬起来,跑到阳台抽烟。
接连抽了两支烟,我才觉得困意袭来,为了不影响她,我干脆拉开沙发床,在上面凑合一宿。
迷迷糊糊中,我听见林菲菲起床走动的声音,然后听见浴室哗哗的水流声,但我太困了,似乎就连睁开的力气也没有,我做了几个乱七八糟的梦,梦见林菲菲让我在她和周疏桐之间选一个,选她就再也不见周疏桐,选周疏桐她就主动退出。
我还梦见和林菲菲“做运动”,做到一半,那张脸忽然变成了周疏桐。
我一下就醒了,这个梦做得我特别累,醒来以后浑身就像被人打了似的。
等我醒来以后,已经日上三竿了,家里空荡荡的只有我一个人,我盯着窗户愣了一阵才回过神,起来先把湿漉漉的裤子换了,然后拿起桌上的香烟盒,抽出一支烟,默默点燃,一口白烟徐徐从口中吐了出来,烟雾缭绕。
香烟安静地燃烧着,空气中多了一股烟草的味道,以至于我觉得总算不那么孤独了。
透过弥漫的烟雾,我仿佛看到了林菲菲那张冷峭的脸蛋。
她肯定是生气无疑了,该怎么哄她,成了我现在最发愁的,如果说前几天那个默契游戏,只是让她无奈,那昨天晚上周疏桐送我上楼,则无疑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明明是替她着想,到最后反而让自己深陷泥潭。
算了,解释多说无益,林菲菲知道我和周疏桐之间没什么,也许她心里只不过解不开这个结。
思来想去,我决定用美食哄她,毕竟对于一个吃货,没什么比吃更重要的。
我宿醉让我头痛欲裂,简单吃了顿外卖,然后我就继续躺尸去了,一直躺到下午,直到我下单买的食材到了,才勉强从床上爬起来。
我打算在家自制一道提拉米苏,以获取林菲菲的“原谅”。
以前我也给邝莉做过甜品,但仅限于蛋挞,布丁这样简单的甜品,像提拉米苏这么高难度的甜品还是第一次挑战,我按网上的食谱,下单买的食材。
当所有食材都摆在面前,我顿时觉得有些头疼,甜品我还是第一次挑战。
开始的时候,我确实有些手忙脚乱,先要分离蛋黄,然后按照克数倒入细砂糖,再倒入咖啡酒,芝士搅拌,然后再把冷藏后的奶油打发,我拿出祖传的手艺用来打发奶油,可打发出来,水水的不成型,连续失败了两次以后,没办法我只能硬着头皮去求周疏桐帮忙。
她开门以后,我直奔主题说明来意,周疏桐很痛快就答应了。
周疏桐平时喜欢研究甜品,对做提拉米苏很有心得,她看了一眼我打发的奶油,不禁露出一抹苦笑,“你这个打得肯定不行,这样做出了的提拉米苏不成型;奶油一定要打发到坚硬,还是我来吧!”
说罢,她卷起袖子,露出两条雪白纤细的手臂,开始顺时针打发奶油。
“余斌,昨天晚上我送你回来,你们家空姐没吃醋吧?”周疏桐笑着问道。
“当然没有,她哪是这么小气的人。”
周疏桐幽幽地白了我一眼,“真假,她要是没生气,你干嘛好端端在家做甜品?”
我哑然一笑,“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她没表现出来生气,但我觉得其实她还是生气了。”
歉意淹没了她水汪汪的杏眼,“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你可别这么说,这事和你没关系。”
很快,奶油就打发好了,周疏桐亲自出马,效果果然好多了。
周疏桐笑吟吟地看了我一眼,“需要我帮你做完吗?”
我摇摇头,拒绝了她的好意:“不了不了,我自己来吧!你的成功率虽然比我高,但毕竟不是我做的,我还是想自己亲自给她做出来,毕竟一片心意嘛!”
周疏桐深深看了我一眼,情绪一阵波动,用羡慕的语气说道:
“我真挺羡慕林菲菲的。”
我被她炙热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发,干笑l了几声,道:“就一个提拉米苏,有啥可羡慕的。”
“这不是一个提拉米苏的问题,而是用心。”
我深吸了一口气,由衷地说道:“早晚有一天,你也会找到一个愿意为你唱《城市故事》的人。”
周疏桐一怔,顿时愕然地睁大了眼睛,几秒钟之后,她露出一抹浅浅的苦笑,摇头道:
“原来被你查出水表了啊!我之前跟你就说了,一直追你的书呢!这回信了吧!”
我心生感慨,“信了信了,你早晚能找到你喜欢,也喜欢你的人。”
“借你吉言,好了,我先回去了,万一碰上你们家空姐回来,就更解释不清了。”
说罢,周疏桐就走了,我继续攻克提拉米苏,第一次做我才发现,这真是一个任重道远的任务,手指饼干铺完第一层,然后重复第一层的动作,再抹一层奶酪糊,最后刮平,所有都铺好以后,最后放进冰箱冷藏。
做完最后一步,我已经累得精疲力尽,本来的雅兴一扫而光。
我累瘫在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