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菲菲陷入了沉默,她紧咬了咬嘴唇,摇了摇头,“对不起,余斌,我真不能这么做。”
我的情绪顿时跌落至谷底,一种身心俱惫的感觉,好像从我灵魂深处冒出来似的。
我们俩在冰天雪地里相对无言,虽然我心里已经猜到了答案,可当她说出来的时候,我感觉自己被推到了悬崖边。/
我也想退一步,为了一个外人影响我们的感情,当然不值得,可有些事情,已经说出来了,没法再收回来了。
在长长的一声叹息后,我无奈地摇摇头,“好吧!那我这几天去旅馆住吧!等他走了我再回来。”
说完,我转过身直接上楼去收拾东西了。
这不只是一个熊孩子的问题,而是让我发现,我在她心里,有时候要往后面排。
在我心里,我们这个简单却又温馨的小家才是第一位,但在林菲菲心里,未必如此。
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以后,我心里竟然出奇的平静。
回到家,熊孩子或许感受到了我的杀气,竟然一声不吭。
我回房间,从床底下拉出行李箱,默默收拾着自己的行李。
看到这个行李箱,我不禁默默地叹了口气,这个行李箱是林菲菲搬过来以后我才买的,我本来想今年去海边旅游的时候用,可没想到,竟然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想想真是讽刺。
我默默地收拾着行李,这时又传来了开门的声音,林菲菲倚着门框,静静地看着我收拾行李,谁都没有言语。
也许,我们俩都在等着彼此主动开口,但这个熊孩子已经触及了我的底线,除非我走,否则我坚决不能接受他在这个家里住三周这么久,而林菲菲更不能接受把他送走。
既然僵持不下,也许我暂时从家里搬出去会好一些,至少眼不见心不烦。
我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想想一下要在外面住三周旅馆,我的心简直在滴血。
这时候,我忽然有些格外怀念赵岳,他要是还留在这里,我还能没脸没皮地去他们那蹭住些天,但别人就算了。
我拉着行李箱往外走,从林菲菲身边经过的时候,我忍不住停住了。
其实我本来想装高冷直接过去,但终究还是没忍住。
我沉默地看了她几秒,从她的眼睛里,我看到了好像有什么东西破碎了似的。
“我先走了,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
林菲菲只是点头,没有言语。
我拉着行李施施然地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脑补,她忽然从后面抱住我,声泪俱下的感人画面。
可惜,幻想终归是幻想,她早就做出了选择。
我心里还是放不下林菲菲,所以选的酒店离家只有几百米。我已经很久没有住过酒店了,住的这家还是快捷酒店,每一晚的价格虽然在我可接受范围之内,但价格还是让我心惊肉跳。
现在除了工资,什么什么都疯涨。
我先缴了一个礼拜的房钱,万一林菲菲想通了,把熊孩子送走呢?
开完房,我把自己往床上一扔,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了似的,思绪万千,始终无法集中。
思绪在我的脑海中不断飘荡,我就像在一片无边无际的海洋中漂泊,不知道接下来,去向何方。
我闭上眼睛,任由思维自由飘荡,过了一会儿,疲惫的困意逐渐袭来,我终于进入了梦乡。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林菲菲和我说把熊孩子送走了,我一高兴,笑醒了。
可醒来以后,望着空荡荡的天花板,现实与梦境的巨大落差,像潮汐般将我淹没了。
我习惯性拿起手机一看,微信显示有好几条信息,但没一条是林菲菲发的。
放下手机,我扭头看向窗外。
窗外已经被黑暗笼罩,远处一盏盏路灯散发着昏黄的灯光,看上去格外凄凉。
这时,五脏庙发出了抗议,阵阵空洞的咕噜声不断响起,我摸了摸干瘪的肚子,拿起手机点了一份外卖。
都说唯有美食与爱不可辜负,爱情现在按下了暂停键,吃上面绝对不能亏了自己,俗话说吃货总比痴货好,好好吃饭,是对生活的最大尊重。
我点了一大堆烤串和啤酒,一边看球赛,一边喝酒撸串,我已经很久没像现在这样快活了,有了女朋友,才知道单身是多么自由。
在我喝完第三罐啤酒以后,我手机忽然响了。
听到手机响,我心跳瞬间加速,可拿起手机,看到周疏桐的名字,失望中又夹杂着几分怅然和感慨。
我歪着头用肩膀夹住手机,“喂,疏桐,这么晚找我有啥事?”
她语气有些严肃,“你在哪呢?”
我一愣,想了想,反正她早晚也得知道,干脆直接招了。
“我在酒店呢!”
“我知道你在酒店呢!你在哪个酒店呢?”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看来她已经知道我“离家出走”的事了。
“就咱们小区过了两个红绿灯那个‘庭山’酒店,你是不是听说霏霏说什么了吧?”
“对啊!虽然她没和我说什么,但猜也猜到了,肯定是因为熊孩子呗!吃饭了吗?”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