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互相看了一眼,我妈弱弱地问道:
“余斌,花了多少钱啊?”
“六千。”我轻轻吐出两个字。
我已经到了张嘴就来的境界,已经如入化境。
我妈一听六千,眉头都皱起来了,转过头对我爸说:
“孩子们都把钱掏了,你还是乖乖去吧!”
父亲惧内,我妈的话对他来说,犹如圣旨,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林菲菲怕我和爸妈发生摩擦,陪我一起去了康复医院,她就像我和父母之间的润滑剂,有她坐镇,我爸妈就算再不乐意,也不能深说什么。
我今天的行程安排得很紧张,上午陪我爸去做康复,下午还要去见一个客户。
我怕时间来不及,于是把今晚和周疏桐直播的顺序,调整了一下。
我本来答应林菲菲今晚回来吃饭,可客户是个话匣子,车轱辘话来回说,而且永远说不到主题。
和他聊了一会儿,我总结出来一个经验,和他谈事,前三十分钟的话不用听,精髓永远都留在最后。
我心急如焚,让林菲菲单独应付我爸妈的画面太美,我有些不敢去想。
摆脱了这个话痨客户,路过美食一条街,我依稀记得这里有一家林菲菲最爱吃的甜品店,我想给她一个惊喜,于是就进去排队买了她最爱吃的提拉米苏。
还给我爸妈带了些凤梨酥,鲜花饼和青团。
出来刚好赶上了堵车。
我给林菲菲拍了一张提拉米苏的照片,她顷刻便给我发来了两个流口水的表情。
然后她又发来了一张在厨房奋战的照片。
“你下厨?”我有些不敢相信,她竟然鼓起勇气敢做饭了。
林菲菲:当然是阿姨了,你快点儿回来啊!我可等着晚上吃提拉米苏呢!
我恨不得肋生双翅,赶紧飞到林菲菲身边。
早晚高峰堵车,就像一场噩梦,前面堵成了一锅粥,本来四十分钟的时间,我生生开了两个小时。
焦虑两个字,就差直接写我脑门子上了。
回到家,已经逼近我上播时间,林菲菲在厨房刷碗,我妈在拖地,父亲坐在沙发上,正聚精会神地看电视。
俗话说眼不见心不烦,我抱起一堆直播用的设备和产品,跑回了自己屋子做直播。
紧忙慢忙,我终于在上播前把一切都搞定了。
关门之前,我对林菲菲喊了一嗓子:菲菲,吃的我放桌子上了啊!”
说罢,我就“上钟”了。
直播的时候,外面传来敲门声,然后周疏桐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我只听到一阵热闹的寒暄,然后周疏桐就走了。
零点我下了播,林菲菲推门走进来,犹如一阵冷风灌入。
她嘟着嘴,脸上写满了不高兴,我心里一沉,看来一定和我爸妈有关系。
“怎么了宝贝儿,谁惹你不高兴了?”
“你!”林菲菲嗔了我一眼,直接扑在了床上。
我一头雾水,走到她旁边,抚摸着她的玉背,“快说说,到底怎么了?谁惹我们菲菲生气了?”
林菲菲抬起头,脸上写满了不悦。
她嘴角微微下垂,郁闷地开口:
“刚才周疏桐来给我送东西了,她放下就走了,结果她走的时候,阿姨把你今天买的那些甜点给她拿了一些,就一块提拉米苏,给她了。”
“……”
我也有些无语,难怪林菲菲郁闷,在她看来,这根本不是一块蛋糕的事。
我抚摸着她的玉背,好声好气地安抚她:
“明天我再去给你买一块好不好?谁给你抢走,我就和谁急。”
林菲菲翻了个白眼,“切!不好,给我买我也不吃了,心情不好。”
我揉了揉她海藻般的长发,轻声道:
“这事确实让你受委屈了,咱别气了,我也吸取经验教训,下次给你单独买的东西,一定分开放,绝对不许任何人染指。”
我现在就像一块夹心饼干,我理解周疏桐,可也不能说我妈办得不对,只能主动揽责:
“都是我的错,你打我吧!”
林菲菲白了我一眼,“我打你有什么用啊!算了,睡觉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