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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犯(2 / 2)

打一套非常华贵的头面送给她,等将来出嫁的时候,当做嫁妆。

苏锦书六岁时,已经攒了六个小匣子。

金玉皆不畏火,那些东西应当不会被毁。可是那些东西埋葬在火场中,一直没有被找到。

舅母已经信了,可她心有忌讳:“可是……可你们家那凶宅,它、它闹鬼啊。”

十年前,苏家一场大火,烧了一整夜,苏府的男女主人,还有伙计奴仆,合计二十余人,都死在那场火中,只活了苏锦书和赵云峥两个孩子。

说来也巧,正好那天晚上,两个孩子在抚善堂玩得太晚,被彩珠夫人留宿了,才逃过一劫。

二十几具尸体抬出来,那场面现在想起来还令人心颤。

当年安置了所有的尸骨后,镇上的衙门打算修缮一下火场,不料废宅子里竟生出了闹鬼的传闻。

几个胆小的工匠许是夜里见了什么脏东西,一夕之间被吓破了胆,疯疯癫癫闹了好一段时间。

苏宅便就此废弃了。

房契被舅母捏在手里,但等同于废纸。

毕竟谁也不会傻到花大价钱入手一套凶宅。

苏锦书道:“舅母,你把那房契给我吧,我不要别的了。”

她这是认真的商议,也是请求。

但舅母摇了摇头,说:“算了,天晚了,先歇着吧,嫁妆的事不用你这个孩子操心。”

即便是一座废宅,一张废纸,贪财如命的舅母也舍不得撒手。

那宅子现在是没人买,不值钱,但谁敢说以后呢,再等个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甚至等到孙辈长成,时过境迁,该忘的都忘了,那么好一座大宅子,到时候顺理成章变成陈家的家产,一代一代的传下去。一个外嫁的姑娘想拿走这钱,简直做梦。

舅母离开时用力摔了一下门。

苏锦书瞧她这嘴脸,便知自己前路茫然。

倘若真由舅母做主她的婚嫁,那她这一生都要被糟践了。

既然如此,那就一耗到底吧。

苏锦书活这么多年,不知什么是低头。

她没服过气,也没认过输。

逆来顺受,是不可能的。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绝不可能!

陈何生直到深夜才光着上身跑回来,他丢了衣裳,又不好当街丢了面子,在没人的地方躲到现在,被蚊虫叮了一身的脓包,这才溜回了家。

他本以为这个时辰,家里人都睡了,没想到,正屋和西厢都还亮着烛火,一家人谁也没歇下。

陈何生不敢惊动亲爹亲娘,回屋裹了一件袍子,去敲苏锦书的窗,咬牙道:“你个死妮子,耍我是吧,给我等着!”

苏锦书身累,心也累,没力气斗嘴了。她吹灭了灯,安静地躺下,再一次有了出走的想法。

上一次是因为年纪小。

这一次,待她精心谋划一番,总不会再犯相同的错误。

正屋里那夫妻二人深夜正在合计这事。

苏家明面上只留了三千两雪花银,但要是算上那些烧毁的银票,远不止这个数目,天知道那两口子这么多年发死人财,到底攒下了多少钱。苏家就这么一个独女,宝贝得跟眼珠子似的,苏母为她备下的嫁妆,必是好东西。

两口子商议到半夜,不敢把这事说给旁人知晓,怕遭歹人觊觎,决定挑个好日子,在午时阳气最重的时候,偷偷去翻一翻。

陈何生无意中经过主屋的窗下,听见了有关钱财的字眼,一时之间拔不动脚,蹲在墙根下,屋内两口子的所有算计,都被这个逆子一字不落的听去了。

这一夜,谁也没睡好。

翌日。

苏锦书漫无目的在镇上闲逛,正好碰上官府的人到处张贴布告。

莲沼镇上识字的人其实不多,一群人看不懂字,对着画一阵指点。

“这人真年轻啊,长得也好模样,犯了什么罪?怎么就成钦犯了?”

“都下发海捕文书了,肯定是重罪啊。”

“老天,你们看,赏金有一千两白银呢。”

“怎么,眼红啊?”

“眼红也没用,咱莲沼镇这么多年连只面生的鸟都没见过,更何况是人,都醒醒吧,别做梦啦。”

苏锦书连声借过,挤到了布告前。

官府刚下的海捕文书。

苏锦书瞧着画像上那犯人的脸,好熟悉啊……

这不正是她昨日从河里捞上的那人吗?

布告上并未写明他所犯何罪。

但此人的名姓白纸黑字,明明白白——陆锡。

昨日他当着苏锦书的面,在船板上一笔一划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苏锦书腿一软,她好像捅大娄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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