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出传送门，张牧没急着立刻回城主府。
先去“世界”一趟，看眼五天前被自己丢进来的乔佛瑞，最近过的怎样。
纯白的空间里。
乔佛瑞像个刚出生不久的孩子，趴在地面翻着书。
他十分认真的，张牧在脚边站几分钟，都没察觉。
“乔佛瑞。”最后是张牧不想浪费时间，开口叫他。
许是过于沉入书本内容的缘故，他听见自己名字下意识回过头，愣了会才想起说话：“城主大人。”
“起来说。”
“不必在意这种小事。”他一骨碌爬起来，兴奋的把书转一圈，正面对着张牧，“太奇妙了，城主大人。
按照物理的解释，我们身边充满了被称作空气的气体。
空气不是单一的，它由多种成分组成，魔力就是其中的一种！
最关键的，物理不仅做出解释，还提供了实验证明。
城主大人，我现在迫切需要一些玻璃试管和酒精灯！”
“先放放。”张牧轻挥手，两人身后出现两把木椅，“研究原理，等解决古尔成的麻烦后，你由充足的时间进行。”
他往后坐下，右手在身前虚按，示意乔佛瑞也坐。
随后向他讲述了从副城主乔伊处，获知拉古军队半年左右将会袭击古尔成的事。
“城主大人，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出错，拉古王国和莱克王国中间隔着静谧之森。”
“这点我比你更清楚。”
不想费口舌解释，张牧直接说：“总之，半年后拉古的高阶职业者和军队会包围古尔城。
而王国高层，因为都是你一样的想法，所以我们不会等来任何支援。”
“可是城主大人，您告诉我这些……我似乎帮不上忙。”
乔佛瑞平日有点自命不凡。
觉着自己属于清醒的一方，其他人都是浑噩度过此生。
但他也有自知之明。
战斗方面，无论是职业者之间，或者大军团野外作战，他起不到丁点作用。
城主却单独给他一些不得了的东西，还把即将发生战争的事情详细透露，什么意思？
难道指望我乔佛瑞，一个见习魔法师，能抵抗拉古王国的军队？
望着他犹疑的面色，张牧明白他在奇怪什么。
“正面迎敌，当然不会让你去。
你需要做的是，这個。”
嗯？
打量张牧不知从哪掏出来，抓在手里的怪异纯黑物件，乔佛瑞问：“这是什么？”
掂了下突击步枪，张牧笑着：“你认为物理的作用是什么？”
皱着眉认真思索会，他答道：“了解世界运行的本质。”
“确实有天赋。”
张牧并不是客套，没有老师，且之前从未接触过物理的情况下，五天内自学到这个地步，很厉害了。
称赞完，他举起步枪：“了解世界运行的本质，确实是物理最核心的意义。
只是在部分人看来，我们认为细枝末节的东西，才是更重要的。”
“比如？”
“杀戮。”
乔佛瑞并不傻，目光看向张牧手中的步枪：“它是……武器？”
“是的，武器。”
“索尔大陆的武器很……”
“一个职业者发挥出实力需要多久？”
“呃，至少五年。”他有点跟不上张牧的思维跳跃。
“它。”张牧左手指着右手抓着的步枪，“一个农夫只用三个月的训练，就能轻松屠戮数量十倍于自己，全副武装的士兵。”
嘴巴缓缓长大，纵使总爱异想天开的乔佛瑞，对他的话也有点不肯相信：“三个月？”
“嗯。
三个月，不够新生儿学会走路的时间。”
“可，它，我……”吞吞吐吐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乔佛瑞沉默下来。
过去会，他想到什么，抬起头问：“城主大人刚说的是士兵对吧，职业者呢？
对职业者的杀伤……”
“这就是我找你来的原因。”
张牧轻挥手，不远处竖起圆环枪靶，举起步枪扣动扳机，打出一个十环：“我希望你能把射出去的子弹，和魔力结合一下，提升对职业者的破防能力。”
盯着枪靶看了会，乔佛瑞忽然问：“城主大人，我的下半生只能在“世界”了，是吗？”
“不至于，等到不用保密的那天，我会放你出去。”
“不用保密……”嘀咕阵，他笑起来，“神明恩赐录没有记载的物理，人类可以自己制造，没有任何限制的武器。
城主大人，您想告诉我，教会在未来某天会消失？”
他很清楚，这些东西的隐瞒对象，最要紧的的根本不是平民或王国帝国，而是代神统治大陆的教会。
教会是什么，乔佛瑞懂得。
张牧面对他有些讥讽的语气，并没生气，饶有兴趣道：“那也说不好。”
“城主大人，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心底涌现的情绪说是惊骇，恐惧其实更合适些。
他被吓的不清，连敬称都忘记了。
“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