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站在病房里,江若白才猛地清醒过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 只觉得好像突然就昏了头。
怎么遇到盛南知之后,他哪里都变得不对劲了,就连自己都有点不认识自己了。
哪怕他长得再像自己的理想型,也掩盖不了他是人渣的事实。
江若白觉得以貌取人的自己很恶心,什么心情都没有了,想要离开。
时醉却在这时开了门,江若白冷不丁一抬头,看见的正是盛南知迷迷糊糊醒来的样子。
他睡得浑身乱糟糟的,因为生病脸色苍白,唇瓣却红艳艳的。
听见响动,还没完全睡醒的他却叫了时醉的名字,声音黏糊糊的,带着满满的依赖。
和江若白之前见到的人一点都不一样。
既不盛气凌人,也不叭叭着让人生气的话,而是说不出来的可爱。
江若白离开的脚步忽然就动不了了。
他忍不住心想,原来那个让人气到牙痒痒的恶劣男生还有这么乖巧的一面吗?
他下意识想要吸引到盛南知的目光,便从时醉的身后走了出来。
他把果篮放到桌上,还轻轻咳了一声,盛南知果然发现了他。
然后,江若白就眼睁睁看着他的表情变了。
从软乎乎的小兔子变成了炸起来的刺猬,还把站在病床前的时醉拉过来挡在身前,满脸警惕。
江若白沉思。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盛南知……怕他?
可真有意思。
江若白怎么都想不通盛南知为什么会怕他,明明前不久对方还在盛气凌人骂他,自己也没说过什么过分的话。
看他把时醉当成了盾牌,无比信赖地缩在他身后,好像这样就能抵挡住自己似的,江若白都气笑了。
这么不想看见自己?
他怀着恶劣的心思,也不想走了,直接一屁股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和盛南知打招呼。
“吱吱,好些了吗?”
他学着时醉的称呼,嘴角挂着顽劣的笑,一看就和盛南知不对付。
时醉皱皱眉头,不喜欢江若白这么亲密地叫自己男朋友。
他感觉到背后的小男生揪住了他的衣角,然后像找到靠山似的,狠狠瞪着江若白,嘴上也开始不饶人。
“谁允许你这么叫我的?还有,你怎么来了?!”
盛南知又转向时醉,不高兴道,“你把他带过来的?我讨厌他你不知道吗?”
他眯了眯眼睛,怀疑道,“还是说你们俩真的不清不楚,要不然你怎么出趟门就把他领回来了?”
没人能忍受总是被无中生有地中伤。
江若白面无表情地想,还是他乖的时候比较顺眼。
时醉比江若白的反应还要大一些,他不在乎旁人的编排,可是那个人不能是盛南知。
他摸摸盛南知的头,“若白来医院有事,我们就是刚好碰到。吱吱,别乱说。”
盛南知垂下了头。
他也知道这样讨人嫌啊,但是渣攻就是这样的人,他能怎么办。
考虑到自己现在身体不太行,盛南知闭上嘴不说话了。
万一他真的激怒了两人,哪怕只有其中一个给他两拳就够他受的。
时醉要喂他喝粥,耐心地劝哄,“总得喝一点,这样身体才能好的快些。”
盛南知“哦”了声,让时醉把粥和勺子递给他。
“你还输着液,不方便,我喂你。”
说着,他舀了一勺粥,确认温度适宜后才递到盛南知嘴边。
“吱吱,张嘴。”
盛南知死鱼眼,打死也不张嘴。
张毛线。
你没看见江若白的小眼神快把我戳成筛子了吗?!
他忍不住挣扎起来,“我自己喝!”
时醉向来顺着他,这次却不由分说地拒绝了,“别乱动,会滚针的。你平时不是总要我喂吗,今天怎么不愿意了?”
盛南知抓狂。
那能一样吗?!我平时是为了折腾你,谁知道你还特别乐在其中?
诡计多端的主角受,你放开我!
见他跟条虫子似的蛄蛹来蛄蛹去,时醉怕他滚了针,第一次威胁他。
“你再乱动,我就亲你嘴了。”
盛南知愣了一下,随即脸色爆红,恨不得一拳捶死他。
死流氓,无时无刻不想着占我便宜!
害怕时醉真的说到做到,盛南知只能忍气吞声地“享受”主角受的投喂。
期间,他忍不住看了江若白一眼,然后缩了缩脖子。
男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目光沉沉。
盛南知用脚指头想一想都知道对方肯定没憋什么好屁。
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人任劳任怨地伺候别人,还时不时地亲亲抱抱,他要是能忍就不是个男人!
盛南知如坐针毡地吃了小半碗就不吃了,恰好护士过来拔了针,他又能活动自如了。
盛南知缩进被子里,毫不留情地驱赶两个人。
“都给我出去!我要睡觉了!”
他生着病还要应对主角受和男配,真的累了。
时醉当然不肯,“你睡吧,我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