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盛南知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刺鼻的消毒水味,熟悉的白色病房,难受的胃部。
和上次因急性胃炎进医院时的场景一模一样。
他有一瞬间的记忆错乱。
只是这次,有人一直握着他的手,握得紧紧的。
他费力抬眸,对方眼神灼灼,眸子好像黏在他身上了似的。
“时醉……”
时醉轻轻“嗯”了一声,听不出什么语气地询问。
“好些了吗?”
看起来有些冷淡。
盛南知想自己真是疼糊涂了,昏迷之前居然还觉得时醉紧张自己。
人家忍着没打他,还肯把他送进医院里,已经很大度了。
他从喉咙里挤出一个谢谢,不想再看时醉的冷脸,把身子缩进被子里,又别过头去看滴液瓶,好像对它很感兴趣的样子。
时醉本就沉郁的脸色更臭了,嘴唇动了又动。
但是对上病房上那张苍白的小脸,还是沉默下来了。
等吱吱病好些再说吧。
他颓丧地垂下头,自然没看见盛南知偷偷看过来的眼。
…………
这次的病情比上次轻,盛南知在病床上躺了一天就好了大半。
时醉将他照顾得很好,一会给他用湿棉签擦唇,一会又给他调调升降床头,忙得不得了。
除了关心盛南知的身体,时常嘱咐他好好养病之外,别的话他什么都不提,只是一门心思地照顾他。
同病房的人羡慕他,“你哥哥对你可真好。”
盛南知还没说话,时醉就笑着回答,“我是他男朋友。”
盛南知瞪他,他们两个都分手了!
时醉安抚地摸摸他的头,露出这几天里第一个轻松的笑容。
盛南知越发不明白他想干什么了。
直到出院那天,时醉去办手续,盛南知去走廊上了个厕所,回来就见到了红着眼睛四处发疯的时醉。
男人像是一头困兽,在走廊四处寻觅,见到人就问他们有没有看见照片上的男生。
盛南知看着这一幕,眼眶忽然很酸,泪珠忍不住滚了下来。
他站在另一头,叫了一声时醉。
男人猛地回过头来,恐怖的神情在触及到他时瞬间变得柔软。
他清楚地看到男人猛地松了口气,紧绷着的身体也瞬间松弛下来。
时醉大步赶来,刚开始是走的,到后来直接是跑了,到了近前将他死死拥在怀里。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我以为你又走了。”
他真的怕了。
…………
时醉带着盛南知回了小旅馆,打开了自己房间的门,就在盛南知房间隔壁。
“你好几天没回去了,房间里有灰尘,先来我的房间休息休息吧。”
盛南知想起前两天要他注意安全的金毛,随口说了一句。
“这之前住的是个大学生,人还挺不错哩。”
时醉开门的动作一顿,有些醋了。
他闷闷道,“他不是个好人。我看见过他在深更半夜偷偷撬你的房门,想对你图谋不轨。最后被警察抓走了。”
盛南知懵了一下,随即浑身发冷。
他想起前两天睡梦中好像确实听见了门外的嘈杂声,吵得他心烦意乱的。
138变成了耳塞罩住他的耳朵,他又沉沉睡了过去。
盛南知哪里知道外面当时有人正在撬门呢?
还好他没怎么搭理过那个人。
不过……
“你怎么知道的?”
时醉直直地看着他,一点都没隐瞒。
“因为是我报的警。我一直都在门外守着你。”
他直直看着盛南知,眼神变得很有侵略性。
盛南知心里有些慌,“你变态啊你?!”
时醉低低地笑了一声,“对啊,我变态。”
他好不容易找到盛南知,却不敢去找他,怕吱吱不想见他,一言不合又跑了,只能在他附近守着他。
他跟着他去了小饭馆,看他点了一些便宜又没营养的菜,所以请老板演了一出戏。
他看到金毛搭讪,黏腻又下流的视线落在吱吱身上,心里愤怒又不安,所以才三更半夜跑过来。
他还知道吱吱好几天没出门,每天都点外卖。
他很生气,终于忍不下去了,想着他明天就把吱吱拽出来,好好同对方谈一谈。
谁知,当天夜里吱吱就生了病。
时醉问他,“吱吱,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离家出走了吗?”
他不肯承认那是分手,他也不会和盛南知分手。
盛南知想象中的谈话,主角受会让他交出手镯,怎么也不会是委屈问他为什么要离开。
“我不是说过了,有富婆包养我,我不想和你过苦日子了!”
时醉知道这是假的,吱吱身边别说什么富婆了,连个人都没有。
吱吱不肯说,他只能猜测。
“……是不是因为我前几日的态度?”
吱吱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可能看不出他的冷淡呢?
时醉疯魔似的想缝合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