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远山踉踉跄跄地回了家。
秦云唐青追过来时,男人正提着一个包袱往外走。
里面包着的都是他给盛南知买的东西。
唐青问他去做什么,顾远山红着眼道,“扔东西。”
秦云赶紧夺过来:“多好的东西啊,花了好多银子呢,可别糟蹋了。”
顾远山恨声道:“那你把它们拿走,我再也不想见到它们了!”
为了安慰顾远山,秦云将自家剩下的酒提了过来。
方才在秦家,顾远山记挂着自己还得去见心上人,都没喝几口,现下他不用再顾忌什么了。
不顾秦云唐青的劝阻,他一口气喝了好几坛。
渐渐地,他开始醉了,竟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秦云拙嘴笨腮地安慰他。
“你方才说,若是你遇到这件事,会立马抽身而退。盛南知不是你的正缘,前面会有更好的人等着你。”
顾远山难过道,“可我只心悦他,再好的人都不是他。”
这些日子他仔细理了理,所以只有他自己清楚他对盛南知的情意到底有多深。
只是短短数日,他已然爱对方爱得无法自拔了。
可是他并不觉得荒谬,反倒觉得合该如此:他与吱吱就是天生一对。
方才他虽然说了很多狠话,但是没一句是真心话,他没法眼睁睁看着盛南知与旁人恩爱两不疑。
顾远山又喝了一碗酒。
见他这样痛苦,秦云十分不落忍,便数落起了盛南知。
“小懒汉的眼光可真差!要我说,那个男人根本比不上你一根手指头,他竟然还当块宝似的!他这个人更不是个东西,不仅朝三暮四,还这么算计你!等我下次见了他,肯定……”
还不待他说完,顾远山就把酒碗重重砸在了桌上,大着舌头道。
“别说他坏话,也别找他麻烦。”
听见别人说盛南知坏话,他心里就堵得慌。
秦云哑口无言。
他倒是没生气,几个人一起光腚长大的,哪那么多说道。
他就是心疼顾远山:盛南知又懒又馋,心眼还这么多,到底何德何能让他兄弟这么喜欢?
…………
伤害了主角攻之后,盛南知也没心思遛弯去了,转身回了家。
水生洗了碗,现在又在洗盛南知的脏衣裳。
盛南知良心有点痛:本该上阵杀敌的少年将军,现在沦落到给自己当牛做马了。
他可真不是个人。
听见脚步声,水生抬起头,“盛郎,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盛南知含糊不清,“突然有些累,就不想去转了。”
水生却察觉到了他的闷闷不乐,心里顿时一凛:吱吱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
他旁敲侧击地询问了句。
盛南知思索片刻:既然主角攻已经回来了,他就该把撮合两个主角的事提上日程了。
主角受被救时,主角攻正好去邻县捕虎了——若是让主角受知道时间对不上,肯定就不会怀疑他是被主角攻救了。
所以在一开始,盛南知就骗主角受,说他是在大半个月之前被救起来的——那时的主角攻还没离开锦绣村。
他骗得心安理得,反正主角受昏迷不醒又不知情。
他却不知,主角受早就醒了。
前几日,他在主角受身上看到了香囊,这说明一切都按照自己的计划进行着。
只要他再使把劲,一点一点引起主角受的怀疑,主角受应该会猜测自己的救命恩人另有其人。
当然,若是主角受直接去质问主角攻,一切都露馅了。
但是原剧情估计是个虐文。
纵使主角受慢慢意识到自己好像认错了人,也只是暗中调查,从来没开口问过主角攻,主角攻也不主动承认。
两个人就像没长嘴似的,虐来虐去好长时间,才真相大白。
盛南知还是比较相信原剧情的,他觉得主角受应该不会去问主角攻,自己的谎言一时半会也不会被拆穿。
趁此机会,他得赶紧撮合两个主角才行。
盛南知清清嗓子,“方才我遇到顾远山了。”
听见情敌的名字,水生的耳朵立马支棱起来。
揉搓衣裳的力道大了些,“这么巧?”
“不巧,他好像在找什么东西,听说是一个香囊,上面还绣了他的名字。”
盛南知刻意加重“香囊”二字:快想想你捡的那个香囊!
水生却没有任何反应地继续洗衣服:他丢了香囊,关我什么事。
盛南知有些急:到底怀没怀疑啊。
他不死心,故作不经意道,“他可擅长打猎了,几乎每日都去后山晃悠,你住过几日的山洞就是他歇脚的地方……”
他就差揪着主角受的耳朵喊了:主角攻时常去山洞歇脚,你又在山洞住了那么多天,他才是救了你的人!
然而,这番话落在水生耳朵里,却是:他可擅长打猎了,巴拉巴拉。
揉搓衣裳的力道更大了,水生闷闷地想:打猎有什么难的,他一会儿就去学。
盛南知偷偷瞄他,主角受的脸色果然不对劲了,一副若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