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严留下了一封遗书。
遗书上写着,因为两个弟弟接连离世,东方严内心悲痛,于是决定自我了断,去九幽黄泉中寻找弟弟。
东方烈阳和妹妹东方婉如扑倒在东方严尸体上泣不成声,于氏把东方婉如抱在怀里,眼泪一颗颗往下掉,死死咬紧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东方洪山得到消息后,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爷爷!”
东方沉渊赶紧上前抱住爷爷,大喊着让下人去找郎中。
看着怀里气息微弱的爷爷,听着隔壁院子的悲痛的哭喊声,东方沉渊急的不知所措,心里前所未有的慌乱起来。
好在没一会儿,东方洪山悠悠醒了过来。
“爷爷,你醒了?”东方沉渊连忙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东方洪山摇了摇头,语气虚弱:“扶……扶我起来。”
东方沉渊小心翼翼的扶起东方洪山,慢慢朝着东方严的院子走了过去。
看到东方洪山胸口的血迹,东方烈阳一脸担忧,问:“爷爷,您这是怎么了?”
东方洪山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看着地上东方严的尸体,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沉默着一言不发。
许久之后,东方洪山缓缓对东方烈阳说:“烈阳,你父亲的后事,就交给你了。”
东方烈阳擦了擦眼泪,哽咽着说:“是。”
东方洪山转身又对东方沉渊说:“沉渊,去把我的国公服取来,我要进宫。”
东方沉渊担忧说道:“爷爷,要不休息两天再进宫吧。”
东方洪山摇了摇头,语气坚决:“去取。”
东方沉渊无奈,小跑着取来了东方洪山的国公服。
大红色的四爪蟒袍穿在身上威风凛凛,领口和袖口绣着金丝银线,胸口那条蟒蛇张牙舞爪,似乎要从衣服上飞出来,身上的鳞片看的一清二楚。
这件国公服东方洪山一共只穿过两次,一次是东方洪山继承定国公爵位的时候,第二次是东方莹莹进宫时候。
东方洪山其实并不喜欢穿这件大红色的国公服,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先辈们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荣誉,不是让后辈用来炫耀的。
这是东方洪山第三次穿国公服,依旧不喜欢,而且觉得很沉,压的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穿戴好之后,东方洪山对东方沉渊说:“送我进宫。”
东方沉渊连忙说道:“我去准备马车。”
“不用。”东方洪山摆了摆手,说:“咱们走着去。”
东方沉渊愣了下,点了点头,搀扶着东方洪山往外走:“好,咱们走着去。”
从东方家到皇宫要穿过夕水街,清早街道两旁的商铺早已经开门揽客了,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也不少,已经颇为热闹。
当东方洪山走出来的时候,不管是行人还是商贩,不约而同的看了过来。
那一身大红色的四爪蟒袍实在是太刺眼了。
东方沉渊搀扶着东方洪山,没有随从,也没有护卫,爷孙两人就这么一步一步的朝着皇宫方向走去。
所到之处,行人纷纷让出路来,胆子大的还会远远喊上一声:“国公爷。”
东方洪山微笑着一一回应。
“国公爷,刚出笼的热包子,猪肉馅的,您拿着吃。”
路边一个包子铺老板,边喊边用油纸装包子。
东方洪山摆了摆手,说:“下次吃下次吃。”
“国公爷,刚下锅的牛杂面,要来一碗吗?”
一家面馆老板站在门口,朝着东方洪山喊。
东方洪山吸了口气,笑了笑:“真香啊,等回来再吃吧。”
那面馆老板脸上笑的更开心了:“那小人等着国公爷回来。”
东方洪山点了点头,继续往前走。
一家酒坊老板匆匆追了过来,远远喊道:“国公爷,小店新到了一批美酒,要不要往府上送一些?”
东方洪山看了那老板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嫌弃:“不要不要,你家的酒不够烈,都是给娘们儿喝的。”
老板也不恼,陪着笑说:“国公爷放心,这次的酒,保证够辣够烈!”
东方洪山也笑了:“那下次去你那尝尝。”
老板笑了:“那小人恭候国公爷大驾光临。”
东方洪山在夕水街生活了几十年,街上的每一家商贩他都很熟悉,在他看来,这些都是他的左邻右舍。
在夕水街的商贩们眼中,东方洪山不摆架子,为人亲切,喜欢打抱不平管闲事,也正因为东方洪山,那些纨绔子弟才不敢到夕水街撒野,就连衙役到了夕水街,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
在夕水街百姓眼里,东方洪山就是他们的保护神。
穿过夕水街,离皇宫也就没多远了,路上的百姓也就少了很多。
东方洪山缓缓说道:“咱们大赵国的百姓啊,其实很淳朴,你只要稍微对他们好一点,他们就会加倍对你好。”
顿了顿,东方洪山又继续说道:“以前我也想不通,为什么咱们东方家的人就一定要去守西岭,去守北漠,直到后来,我从夕水街百姓的笑脸上找到了答案。”
“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