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有些麻木。
额头上也被撞得惨不忍睹，浓稠的鲜血就那样从他的太阳穴上缓缓流下，整个场面都异常的惨不忍睹。
此时因为听到剧烈的动静声，四周的护卫也纷纷向此地聚集。
刚刚赶到现场的沐南汐，在亲眼目睹了这场事故后，猛然踩停了刹车，脑袋也顺势撞到了方向盘上，留下的青紫的淤青。
她双手颤抖地解开了安全带，视线早已模糊眼眶，刚刚那一幕还有那一声巨响，吓得她全身都有些松软无力，只能凭着超强的意志力打开车门。
从车上，摇摇晃晃地就向那两个男人的方向走去......
双唇里叫唤的，嘀咕的也不知道是阿炎还是阿褚，震惊又害怕的脸上，充满了恐惧和不安，还有无穷无尽，深深的内疚感。
哐——
车门被人从车内一脚踹开，江暮辞恢复了些许意识，于是强忍着不堪的身躯，掏出了一把手枪，跌跌撞撞地就向褚穆安的面前走去。
“不要。”
“不要。”
“阿炎不要，”
当看到江暮辞拿着手枪，鲜血淋漓从车内走出，浑身上下被玻璃碎片扎得跟刺猬一样，跌跌撞撞走到同样身负重伤，趴倒在地上动弹不得的男人时，沐南汐立马加快了步伐，摇摇晃晃地不停念叨着，向他的身边跑去......
就在他举起手枪对准褚穆安准备杀掉他的时候。
女人沙哑着声音，撕心裂肺地朝着他的方向，拼尽了全身力气大声怒喊道：
“阿炎住手！”
听到她的声音，江暮辞紧握枪支的手蹲在了半空，就在他刚要回头看去的时候，只见沐南汐快步冲到了男人的面前，双手展开，直接挡在了褚穆安的前面。
疯狂地看着他一个劲的摇头。
“不要。”
“阿炎不要。”
那一声声哽咽的阿炎落下，江暮辞忙着吞咽了一口血水，在看到她用身体挡住自己，把褚穆安死死保护在身后的那一刻，心口就像是被火烧那般煎熬到了极点。
“让开！”
“不要。”
他径直走到了她的面前，“让开！”
“江暮辞，你不能杀他！”
“我让你让开！”男人双眼猩红地盯着女人满是恐惧又悲痛的脸，此时此刻，看着她眼里的慌乱，只觉得她是在担心褚穆安的安危所致，整个人的情绪也在汐汐维护别人的这一刻达到了顶峰，一把就将她推到了一旁。
然后举起手枪再次对准了褚穆安的脑袋。
“江暮辞你疯了吗？”
女人见状，再次握住了男人持枪的手，满眼泪花地盯着他此时魔怔又崩溃的脸，抬头看向他大声吼道：
“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能不能清醒一点！”
“我很清醒！”江暮辞颤抖着身体，那双布满鲜血的手立马握住了女人的后脑勺，双眼猩红地盯着她哭得红肿的双眸，“沐南汐我很清醒，他碰了你他就得死，他抢走你的心就该死！在这个世界上我绝对不允许有人把你从我身边抢走，你是我的，就算是死，我也不可能把你让给他，懂？”
“我不懂！”
沐南汐一把狠狠推开他的手，“江暮辞你看清楚了，这里是白国，不是你胡来的地方，我早就不是当初的沐南汐，你想杀的人是我的未婚夫，是白国皇储的六少爷，我是他的未婚妻，不是你的人！”
“所以他必须死！”
“你要是杀了阿褚，白国皇储肯定不会让你活着离开这里。”
“我不怕死，只要杀了他，只要你能把心收回来，回到我的身边，就算我今天死在这里我也不怕！”
“江暮辞你混蛋，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私？”
“我就是混蛋，就是自私，我早就说过，谁敢把你从我身边抢走我就杀了谁。”
男人再次把女人拉到自己的身后，然后快速按上扳机，就要开枪而下，沐南汐来不及多想，连忙冲上去直接抱住了躺在地上的褚穆安，护住了他的身体。
“你要是想杀他，那就把我一起杀了吧！”
“给我让开！”
“......”两人红着眼，面面相觑，在看到男人眼里流露的酸涩，崩溃之态时，女人摇了摇头，满是坚定地压低了音量，“江暮辞，你想杀他，我拦不住你，那就请你连我一块杀了，如果阿褚今天死在了你的枪下，那我也不想活了。”
江暮辞心口猛然翻起了绞痛的巨浪。
“给我让开！”
“......”看着男人迟迟不愿放下的手枪，又看着四周慢慢聚集起来的护卫，女人缓缓起身，立马握住了枪口，把它对准到了自己的心口处，“你知道的，我也向来说到做到，你要杀他，那就先把我杀了。”
在看到女人把枪口对准自己心房的那一刻，男人紧握的手枪瞬间掉落在地。
眼里满是悲痛且疲惫地看着她宁愿死也要护住褚穆安的样子。
沙哑着声音，哽咽地轻声问道，“你就这么爱他吗？他到底是你什么人？为什么你宁愿死也要这么维护他？”
试探性的声音落下。
沐按汐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