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要是她儿子不会挣钱而是一味死学习,她能这么个花钱法儿? 许俊生说,“就是,要是大学不用考,谁不想去上啊,雨珍一个人上就成了。” 许广汉此时已经意识到他说错话了,不过,严格来说,他也没说错什么,只不过是有人太敏感了。 他笑着说,“香兰,你说的对,咱们那时候,还不如俊生这时候呢,建国初期的高考,可比现在难多了,那时候初中毕业就算有文化,高中毕业跟现在的大学毕业差不多,是不折不扣的高级知识分子,” 又补充一句,“俊生,其实不上大学,照样也可以干好工作,你看你妈,现在已经是处长了,而且是正处,这在女干部里,算是级别很高的了。” 田香兰的脸上这才有了一丝笑模样,像是谦虚,但其实是自夸的说,“人活到老学到老,不学习是不行的,我们单位上个月组织学习,我笔试是第一。” 许广汉正要再夸几句,旁边许老爷子不疾不徐的喝着一碗汤,许俊红却是喝得呼呼地,抢先喝完放下筷子,挺有优越感的说,“爸,妈,二哥二嫂,你们还不赶紧吃啊,再不吃真的凉透了!” 说完了,施施然离开了餐桌。 最近,为了早日实现考上平大的目标,她比之前用功多了,不但给自己规定了学习时间,而且还规定了不浪费时间。 比如吃饭,她给自己的时间是二十分钟,最长也不能超过半个小时。 许俊生用豆腐皮包好京酱肉丝递给林雨珍,说,“快吃吧,吃完咱们出去遛弯儿!” 虽然已经立秋了,但秋老虎也很厉害,现在天儿还是挺热的,在家坐不住,好多人都往外跑。 许俊生趿拉着拖鞋牵着林雨珍刚走到胡同口,碰上沈文武了。 “俊生哥,我正要去找你呢!” 许俊生问,“有事儿啊?” 沈文武挠了挠头,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要不,你先去溜达溜达,等回来说也一样。” 许俊生抬手给了他一下子,说,“你小子这是又干什么坏事儿了?” 沈文武连忙护住了自己的胳膊,没敢叫疼,眼睛却是飞快地瞅了林雨珍一眼。 许俊生又给了他一下子,“咋,这是还把你嫂子当外人啊,有什么不能说的,不说拉倒!” 沈文武苦笑了几声,瞧了瞧四周,觉得这胡同口忒不保险,保不住什么时候就有人经过了,他提议,“哥,我今天就当一回电灯泡,咱溜达着到大街上再说行不?” 许俊生看不上他这副样子,也没猜出来是为了什么事儿,但林雨珍知道,沈文武这是借钱来了。 要说沈文武,比起许俊生其他借钱不还的朋友,他还算是好的,最起码会还,就是这人财运有点差,做啥啥赔。 三人来到一个僻静的街角,许俊生说,“说吧,什么事儿啊?” 沈文武毕竟是第一次借钱,有点难说出口,吞吞吐吐了半天,咬牙说,“哥,你能借我点钱吗?” 许俊生还以为什么事儿呢,他现在别的不敢说,就是比一般人趁钱,立即问,“成,你要多少?” 沈文武低了低头,“六百。” 对于一般人来说,六百可不是小数目了,沈文武在排水处上班,一个月满打满算也就挣六十,差不多是他一年的工资了。 许俊生问,“雨珍,钱是不是都存起来了,家里还有现钱吗,没有的话,明儿你抽空给取出来?” 林雨珍答应了,但多问了几句,“文武,你这是做什么了,怎么一下子要用那么多钱?” 沈文武不好意思的说,“嗨,我这不也是想多赚点钱吗,我同事有个亲戚在广东,说是那边几年的桔子特别好,比白糖都甜,而且一斤才五分钱,咱们平城这边,这样的桔子起码都得两毛多了,我觉得有赚头,就和同事一起凑了五百。” “谁知道前天火车运来的桔子个儿倒是挺大,但几乎全都烂了。” 等于一分钱没赚,还要赔一百块的运费。 为了这事儿,沈文武都愁了好几天了,掏出来的五百块钱,可不全是他自个儿的,还有他爸妈的三百和弟弟的一百。 后来还是他弟沈文明给他出主意,让他跟许俊生借。 沈文武特别痛心的说,“好好的桔子被闷在火车里,可不就全坏了吗,咱们这火车托运,就是不太靠谱。” 这话林雨珍不敢苟同,她不客气的说,“这事儿可赖不着人家火车托运,桔子表皮要是没磕没碰,咋也不可能全坏了,要么,是桔子外头没包上纸,要么,本来就是坏的!” 沈文武吃惊的说,“不能吧,还能专门发坏的,不过外头的确没包纸。” 许俊生嫌弃的说,“文武,你以为出了本钱,那生意就能保准能挣钱啊,要是我去贩水果,那我指定要先去一趟广东,别人说的,可不一定是真的,再说了,同事的亲戚,那不就是陌生人吗,陌生人骗你,那不很正常?” 犹觉得不够,还加一句,“就你这样的,人家不骗才怪呢!” 沈文武听了真是句句扎心,说,“哥,求你别说了,你这回借给我钱,这大恩大德我一辈子不能忘!” 林雨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