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也说不上亲近,平时基本没事就蹿出去玩去,干点偷鸡摸狗的坏事,好不好再跟人打一架,滚一身的泥挂一点彩回来。 至于李桂梅和刘莹之间,江见海都不管,他们小孩怎么可能会管?他们只会跑回家里问:“饿了饿了,有吃的没有啊?今天买桃酥了吗?明天买点梅花糕吧。” 如果碰上看到两人吵架了,江岸江源现在完全不会紧张,都习惯了,只会躲出去,摇头叹气装老沉说:“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是非,谁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明明两个就是一台戏。” 他们不敢合起来欺负刘莹,因为他们发现,连他们奶奶和亲爹都拿这个女人没有办法。他们亲爹大晚上被撵过来睡他们的床,去城里都是瞒着刘莹偷偷走的。他们奶奶每天更是被气得呼哧带喘的,根本拿她没办法。 她个子高身架子大,尤其吵起架来的时候嗓门也大,口音又粗犷,不像他们的方言口音偏软糯,身上的气势和气场简直能压死个人,江岸江源江欣都怕被她打。 刘莹不会随便动手打李桂梅,因为李桂梅是她的婆婆,她只会跟李桂梅讲理跟她吵,找别人过来评理,甚至有时候会去找大队书记评理,诉说自己的“委屈”。 但他们是小孩子,要是把刘莹惹得怒极了,刘莹是可以没有顾虑出手打他们的。说出去也没毛病,自己家小孩还不能打了?随便揪出点毛病来,想怎么打怎么打。 李桂梅看她出门,自己坐那嘀咕:“想靠点吃的就笼络我孙子孙女,做梦!” 说完这话又在那嘀嘀咕咕继续骂刘莹给自己解闷,一边骂一边包青团,包好搓圆上锅蒸了满满一大锅出来。然后青团的香味刚飘满灶房,江见海忽提包回来到家了。 看到江见海进屋,李桂梅瞬间满脸欢喜,一对枯了水般的眼睛变得雪亮,笑起来道:“见海你回来啦,青团刚好出锅,晾凉了刚好等会吃,这趟去,工作怎么样啊?” 江见海在外面清净了一个月,心情早就恢复如常了。反正麻烦事躲过去了,就算是翻篇了。他放下手提包,也笑着说:“不是说过了,回到苏城上班,就能常回来看您了。工作方面没问题,一切都挺好的,是正儿八经的厂长了。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蒸青团?刘莹呢?” 说到刘莹呢,李桂梅老脸一耷,两只眼睛刷一下就湿透了。她吸吸鼻子,好像找到了大靠山一样,一边抹眼泪一边把自己这一个月受的委屈,添油加醋跟江见海说了。 她当然不会说自己有问题,只说刘莹实在懒,做事全部瞎糊弄,她稍微说刘莹两句,刘莹就给她脸色看,就差没把她给气死了。说到最后,眼泪擦都擦不完。 江见海就这么听着,眉头越皱越深,最后皱出个“川”字在眉心间。 听到最后他轻拍着李桂梅的肩安抚她,“没事,我来说她。” 李桂梅情深意切,“你找的媳妇,你可得好好管教啊,不然这怎么得了啊?” 而她这话刚说完,刘莹带着江欣从外头回来了。李桂梅告黑状做贼心虚,连忙把脸上的眼泪给擦了。虽擦得快,却还是被刘莹看到了。 但刘莹现在更多的注意力在江见海身上,没多搭理她,只斜着眼看着江见海阴阳怪气说了句:“哟,大厂长舍得回来啦?” 江见海也没有当即就说她什么,拎着提包掐上她的胳膊,拉着她回自己房间里去了。进屋关上门,他把提包拉链打开,从里头抽出一条粉色丝巾来。 江见海把丝巾送到刘莹面前,笑着说:“我亲自给你挑的,最好的真丝制品,上面的绣花是苏城手艺最好的绣师绣的,可贵了,开不开心?” 这还有不开心的?这算得上是高级货了。 刘莹抿住唇,没忍住笑出来,“算你还有点良心。” 说完她就接下丝巾,围在脖子上戴给江见海看,俏皮地问他:“好不好看?” 江见海当即回答:“好看,漂亮!” 刘莹冷不丁地想起什么,眼神忽地一暗,盯着江见海,“比起你前妻呢?” 江见海笑着,“她怎么能跟你比?不是一个档次的人。” 刘莹听到这话便彻底舒服了,戴着丝巾美得不行。 站在镜子前美了一会,她又想起什么,转过身来问江见海:“刚才你妈跟你说了什么呀?都委屈哭了,是在跟你告我的状吧?” 提到这事就有点不那么开心了,江见海深深吸口气,看着刘莹说:“刘莹,她是我妈,你对她好一点,我们大家都开心不是?” 刘莹嘴角的笑意瞬间也没了,把丝巾拿下来,“我对她怎么不好了?什么事都做,做什么都不落好。她说什么你就信?不然你找邻居问问,谁受的委屈多。” 这话再说下去啊,还得吵起来。江见海不想一回来就跟刘莹吵架,或者说他回来可不是回来吵架的,所以他又吸口气说:“先不说这些了。” 刘莹也识趣,没再追着他往下争论。安安生生地忙活吃完晚饭,一家人在一起吃青团听收音机闲聊天。刘莹这回也没一个人去屋里躺着,但也只嘎嘣嘎嘣嗑瓜子不说话。 聊到李桂梅困了,一家人散了各自洗漱回屋睡觉。 江见海和刘莹先后洗漱完进屋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