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幽篁,你的画没有你的诗好啊。”
方墨指着幽篁为画感叹,幽篁无奈道:“春天好画,但是【早】字不好画。”
“你画一群鸭子在水里游算什么意思?”方墨还以幽篁不知道重点,现在才明白她知道,但是画不出来罢。
“我曾听老人们说【春江水暖鸭先知】,才画了一群鸭子在水里游。”幽篁故作不解问:“你们没有听说过吗?”
“放心写,我不是慕容先生。”方墨笑呵呵回答,言外之意是他不会逼她写诗,不用胡乱杜撰。
幽篁才提笔为自己的画题字,迟疑一下道:“你不会告诉慕容先生吧?”
“你要相信我的人品。”方墨把幽篁的画收走,忽然想到什么道:“你上次那幅画怎么处理?”
“我父亲挂他书房了,方先生怕是没有机会看到。”幽篁也不隐瞒,方墨笑笑道:“武神侯的书房,一般人确实无法靠近。”
“方先生要是喜欢,学生再画一幅。”幽篁也知道自己那画招人喜欢,再临摹一幅也无妨。
“大可不必。”方墨马上制止道:“好画一幅传世即可。
“倒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幽篁叹气道:“是我觉得作画的纸不太好,想换一种纸重画一遍。”
方墨抚一下作画的纸道:“宫学提供的可是最好的纸张,我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你没用过宣纸作画,自然不知道两者的区别。”提到造纸的事情,幽篁不由抱怨道:“宫学怎么就不是上六休一,弄得我一点私人时间都没有,好不容易休息一天还被拉去爬山。”
“私人时间?”方墨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觉得有点意思。
“是啊。”幽篁掰着手指道:“除了学习,我们也需要时间,做一点学习以外的事情嘛。”
“科举在即,大家都忙着读书,哪有时间干别的事情。”方墨好笑地问幽篁,幽篁不以为然道:“我们女子又不参加科举,而且我觉得宫学的分班制度也不合理,不,不止是宫学,应该是天下七国教学制度都有问题。”
“这个问题嘛,你回头可以跟颜容先生商量,现在还是先作画。”
教学的事情交给专业人员,他只是一个教绘画的小讲郎,制度什么的还轮不到他开口。
幽篁提起笔开始作画,今天的题目是《竹子》,反正没有限定用什么画法,自然是用最省时省事的,提起笔刷刷几下就完成一幅大作。
熬到放学时间,第一个冲出课室。
走到大门口时,被殷老先生唤住:“楚幽篁,方才有人托我转交你一样东西。”
“有人给我送东西!”幽篁惊讶地接过一个小盒子,想一下问:“殷老先生,您有问送东西的人是谁吗?”
“老夫还没来得及问,他放下东西,只说是给你便离开。”指指她手上的盒子,殷老先生道:“你先看看匣子里面是什么东西,没准就知道是谁送的东西。”
幽篁先掂了掂盒子的重量,再闻闻味道,确认没有问题才打开,发现里面居然是两颗石头似的东西。
“这好像是舍利子。”
认真观察一番后,幽篁得出答案。
闻说是佛门至宝舍利子,殷老先生震惊得噌一下站起来。
从幽篁手上拿过盒子,细细端详一番道:“没错,确是佛门至宝舍利子,好像也没有传言中那么特别。”
“学生跟佛门中人也没好到给我送舍利子的程度。”幽篁想着自己跟慧静师太不过一面之缘,还没有到可以托付重宝的程度,到底是谁送她这么金贵的东西。
“舍利子太珍贵,得还给人家。”
幽篁可不想据为己有,万一是盗窃之物,自己十张嘴也解决不清楚。
殷老先生点头表示赞同,把东西还回去道:“送东西是个男人,披散着头发把脸挡了一部分,四十多岁的样子,别的老夫就没有印象。”
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给自己送礼?
幽篁能想到的只有关叔,但关叔要送自己东西,直接送去武神侯府就行。
这么一想就把关叔给排除掉,幽篁想了一会儿没想明白,把东西收起来跟殷老先生道个别,就回到自己的马车上。
岂料刚坐好马车会开动,幽篁马上大声提醒道:“怎么走了,楚悠悠还没上来呢,快停下……”
车夫却像没听到,继续赶着马车前进。
幽篁马上拆开帘子,对着车夫道:“快停下,人还没齐呢。”
车夫还是充耳不闻,幽篁马上察觉到事情不对,取出一张符箓正要贴车夫后背上。
岂料车夫猛地回过头,两眼腥红如血,举起马鞭抽向幽篁,幽篁只得收起符箓,一个纵身飞上车顶。
还没等她站稳身形,红叶、青枫就举着剑飞扑过来,幽篁连连闪过,取下柔丝剑抵挡两人的攻势,再看他们的眼睛,跟车夫一样染成红色,俨然也已经被人控制。
车夫是行伍出身,青枫、红叶是暗卫出身,三人的身手都不弱。
都是自己人,幽篁又不能伤他们性命,只能不停挥剑抵挡他们的攻势,一时间真讨不到便宜。
殷老先生一看情况不对马上去搬救兵,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