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
时大壮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他望着黑洞洞的屋顶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王桃皱着眉伸腿踹了他一脚,“这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烙饼呢!”
她好不容易迷迷瞪瞪要睡着了,结果时大壮叹了一口气给她闹醒了,她气得又踹了时大壮一脚。
今晚兰亭在外面和同学聚餐,看样子应该不回来了,时大壮也没有顾忌,他干脆从床上爬起来坐着,目光沉沉地看着王桃,然后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王桃额角青筋暴起,她唰的一下伸腿干脆将时大壮从床上踹了下去。
时大壮一个不察被王桃踹了个正着,再加上王桃这人每次睡觉都把他挤到床边,他一个没坐稳,还真的一个仰倒从床上跌落在地上。
慌乱间。
时大壮手忙脚乱地抓住蚊帐。
伴随着重物落地的闷哼声响起,王桃还听到“刺啦”一声,然后挂在床上的帐子兜头落下盖在了她的脸上遮住了口鼻。
王桃:……
时大壮倒吸了一口冷气伸手摸了摸屁股挣扎着站了起来,然后看到铺满了整个床将王桃掩在里面的蚊帐,再低头看着手中撕扯开的帐子。
时大壮果断松开了手,悻悻地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道,“这也不怪我啊!”
他小声嘀咕着,“你要是不踢我我也不会拽帐子也就不会把帐子扯坏了。”
王桃铁青着脸伸手将盖在身上的白色蚊帐扒拉开,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下床抄起拖鞋跳上床对着站在另一侧床边的时大壮展开了攻击。
时大壮双手抱头快速蹲下,“好好好,都怪我!都怪我!”
拖鞋底和肉体碰撞发出啪啪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的清晰。
王桃又不解恨地打了两下才扔下拖鞋开了灯,明亮的灯光驱散了满室的黑暗,时大壮看着被撕扯破了一大块的帐子嘴角抽了抽。
王桃冷着脸下床坐在旁边的凳子上,“还不赶快收拾好!”
真是闲的!大半夜不睡觉折腾这么一出!
王桃气的咬牙。
她明天还要上班呢!
时大壮讪讪一笑一张老实憨厚的脸上透露着心虚,“好好好,我来我来。”
王桃端着水杯咕咚咕咚喝了两口。
时大壮手脚麻利地换了个新帐子,王桃沉着脸上了床,一扭头就看到时大壮欲言又止的表情。
王桃拍了拍被子,“行了,说吧,瞅你这样?”
时大壮眉头一拉准备又叹一声,盯着王桃杀人般的视线他只好将这声长叹噎了回去,打了个嗝,“那什么,兰亭高考完了,也要毕业了,马上要上大学了啊!”
王桃斜了他一眼,“讲重点。”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嘛!
时大壮脸上既有激动也有彷徨和忐忑,“那我们是不是就能解放了?”
王桃脸色一愣,这段时间忙昏了头,还真忘了这件事,她眯了眯眼睛,“兰亭不是说报了华清大学的国防生,到时候应该要住校吧!”
两人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彼此的激动之情。
时大壮搓了搓手,小鸡啄米似地点着脑袋,“对对对。”
王桃脸上的不悦气愤跟着消失不见,她捂着嘴嘿嘿笑出了声。
压抑着的猖狂的笑声在房间里响了起来,王桃这会儿只觉得神清气爽,看着时大壮也顺眼了许多,也不计较他扯坏了帐子。
她嘴角大大地咧开躺在床上,看着旁边同样一脸傻乐的时大壮笑呵呵道,“真好啊!”
“总算熬出头啦!”
哈哈哈哈!
两人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进入了梦乡,梦中的他们在暑假结束后送走了兰亭,这个家里只剩下了他们和时元宝,从此,他们终于结束了上班生涯。
整天在家里看看电视打打牌,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第二天一早。
王桃懒洋洋地起床,哼着歌换上了衣服,整个人神采奕奕容光焕发一改之前的颓废消极。
旁边的时大壮也是如出一辙。
时大壮努力压下嘴角的笑容,嘿嘿一笑,“在兰亭走之前我们还是要装一下。”
王桃翻了个白眼,“我当然知道,你在家可不能给我掉链子。”
“我知道。”
吃过了早饭,王桃出门上班,时元宝眨着眼睛看着心情很是不错的夫妻俩,背着小书包去了学校。
时大壮怀着雀跃的心情做完家务洗完衣服坐在门口的小凳子上做着木雕,别说,他这手艺真是一绝,以后一年做一单就行,饿不死就成。
哈哈!
……
兰亭这一觉睡得沉,醒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两点,她坐起身看着床头柜上的闹钟迷糊了会才清醒过来。
片刻后。
她眼底的睡意迷蒙全然散去,留下一片清澈。
兰亭换了衣服下楼洗漱。
时大壮立即笑呵呵道,“兰亭,起来啦,饿不饿,砂锅里温了红枣黑米粥,要不要吃一点?”
兰亭颔首去了浴室。
时大壮连忙将手中的木雕放在桌子上,将手中和身上的木屑拍了拍起身走到了厨房,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