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江祺整个人骑在了吴笺的身上,两只手都掐住了他的脖子,黄天霸看见吴笺哪怕是昏迷着,身体也在本能的挣扎,可见蒲江祺用的力气之大。
原来一个人真正凶恶起来,并不是像宓焱海那样的虚张声势。
杀气都能阻喝住想要靠近的人的。
蒲江祺双目赤红,面部肌肉在不自觉地颤抖,原本俊逸的脸庞在不断的狰狞扭曲,仿若地狱归来复仇的恶鬼。
如果说宓焱海和蔚天兰的表现,黄天霸还能说他们是在开玩笑。
以蒲江祺目前的状态,黄天霸丝毫不怀疑,他这是没有劲儿,否则立刻就要扭断吴笺的脖子。
“阿蒲别!”黄天霸在大脑中断了几秒之后,终于重启成功,想要冲过去阻止蒲江祺。
有人比他更快。
随后而来的宓溟直接跟了过来,按住了蒲江祺的手腕,“阿蒲,别杀人。”
宓溟的声音带着安慰和说不出的轻柔,他没有去掰开蒲江祺掐人的手,只是按在上面,要不是他说话的语气是劝蒲江祺的,黄天霸都要怀疑这人是来帮凶的了。
蒲江祺手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
事情发生的太快,蔚天兰和宓焱海反应过来的时候,宓溟已经到了。
吴笺的脸涨得通红,但他们俩没有上前阻止。
黄天霸迈出去的脚也停了下来,他忽然懂了他们的意思。
假如,真正的吴笺死了,那么在他身体里苏醒过来的会是什么呢?
这个答案其实无解。
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黑或者白,谁能保证一个恶鬼附身之后,得到了新的生命,不会踏实肯干的做个好人呢?
但看蔚天兰和宓焱海的态度,黄天霸想,他们应该是不想赌那个百分之五十的机会。
哦,也不对,也许是百分之二十五,因为没人能证明死掉的是真正的吴笺。
“姜老师死了。”
蒲江祺最终还是松开了手,宓溟将他按在了自己的胸口,拍着后背听他哭诉。
小老头死了。
小老头到死都没有等到姜可人,姜可人不见了。
是他没有用,没能留住姜可人,明明姜可人已经想要去见小老头了。
就差一步。
蒲江祺的哭得伤心。
哪怕他心里知道,这些事情也许未必是吴笺本人做的,但是和他脱不了干系。
不可以杀人。
有的时候,杀人都泄不了心中那股怨气。
宓溟把蒲江祺从病床抱了下来,牢牢地抱在怀里,任由他把眼泪鼻涕抹在自己身上。
悲伤无法感同身受,但宓溟也同样悲痛,失而复得的大起大落,让宓溟觉得松开手,他就会失去这个人一般。
只有相拥,才能证明你存在。
蔚天兰等了一会儿,见蒲江祺也被拉了下去,才上前检查了一下吴笺。
很好,面色红润有光泽,呼吸均匀气息稳。
果然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荣琉和印宿怀呢?”宓焱海问。
蔚天兰愣了一瞬,默默给宓焱海竖起了大拇指,表扬完了之后吐槽,“领导,您太狠了,还想借刀杀人呀?印宿怀不知道,荣琉还在找你哥呢,他帮不了你咯。”
宓焱海确实是叹了一口气,瞧那意思,像是给蔚天兰说中了。
黄天霸怯生生地举手,“印宿怀给我甩飞了。”
接着黄天霸把手术室外的情况说了一遍,小心翼翼地问道:“他不会被我弄死了吧?”
宓焱海手腕一翻,似乎是在掐算什么。
黄天霸一小步一小步挪到蔚天兰面前,“你领导还会算命?”
蔚天兰小声回道:“那是他家妖兽,他只是在感应。”
话音刚落,宓焱海对蔚天兰一摊手,那意思,指望不上了。
蔚天兰问:“那谁动手?”
宓焱海气得给了她一巴掌,“我们是正规部门。”
说完还看了一眼黄天霸,黄天霸本想回他一句“我是,你们是不是我不知道”,但话到嘴边又没说出来。
不由得跟着叹了一口气,看来有些事情知道了就是知道了,假装自己不知道是改变不了任何事情的,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
心态变了就是变了。
宓溟抱着蒲江祺对着那三个使眼色,眼皮都要抽筋了,终于蔚天兰看了过去。
抱得挺紧。
蔚天兰给他比了个赞,感觉对他这种趁人之危的行为还挺赞同。
宓溟嘴都要气歪了,用口型说道:“阿蒲这么哭下去不行哎!怎么办?”
蔚天兰用嘴型回复,“你安慰啊!”
说完还吐槽,“这么好的机会,先下手为强哎,真的是这还用我教吗?”
宓溟机械地拍了拍蒲江祺的肩膀,“阿阿蒲,你别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节哀。”
黄天霸和蔚天兰一块吐槽去了。
带不动真的带不动。
宓焱海终于从找个人弄死吴笺这件事情中回过神来,拍了拍蒲江祺的肩膀,“小子,不是师父打击你,其实还有个事儿,你得知道。”
蒲江祺哭得眼睛都肿了,转过头来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