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玥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光怪陆离,她整个人好像飘无定所,随水流而动。
还有一道沮丧失落的声音,忽远忽近,想要仔细听,但每一次都会被浪花淹没。
她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揪住一般,心痛到难以复加。
那称呼好熟悉,好熟悉……
此刻早就过了圣雌仪式,风煊轻轻擦拭着小雌性眼眶溢出的眼泪。
“冥铭,你想到了没?这都哭了好久了!”
冥铭在石床边来回踱步,脸上写满了焦躁。
站在墙壁旁做背景板的空雾轻声开口,“我有个想法。”
话音刚落,两道凌厉的视线便投到他身上。
“快说啊,都这时候了,磨磨唧唧做什么!”风煊急得咬到了舌头,痛得倒抽一口冷气。
空雾:“我听小雌性一直喊着一个字,熊,可能是她记挂的兽。”
说着,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冥铭的神色,见他没有什么不悦,这才松了一口气。
越是好战强大的兽人越是有一股莫名的占有欲,比如第一兽夫的位置。
他就怕他说出来,惹这兽不开心,到时候单方面驱逐他可就不太妙了。
风煊立马附耳到芜玥的唇瓣听着,果不其然听到一声含糊呢喃,依稀可以辨认出确实有一个“熊”字。
扭头朝冥铭点了点脑袋。
“有什么办法可以唤醒吗?”
空雾手指搓着兽皮,“这个,我没办法。”他又不是巫医。
视线不自觉落在躺着的小雌性身上,美丽动人,此刻苍白着小脸毫无生机地躺在那,他心里只能默默祈祷着快点醒过来。
“醒了醒了!”
风煊激动地都要跳起来了!
“小雌性你可算醒了,我都要被吓死了~”
委屈地将脑袋蹭着芜玥的手心。
芜玥还没从那个梦里走出来,眼神呆呆的,没有聚焦,混沌一片。
“阿玥?”冥铭意识到不对劲,连忙挤开风煊,手在芜玥眼睛上空晃动。
芜玥眼底慢慢聚起光彩,看着满脸担忧的冥铭,错愕了一瞬。
“怎……”
一个字才吐出来,喉咙处传来撕裂的感触。
“别说话了,等会。”冥铭操起床头的水杯,大步流星朝外面走去,杯子里的水是之前烧开的水,只是放凉了。
而据他观察,阿玥喜欢喝温温的水。
芜玥闭上嘴,可咽口水的时候都感觉疼痛,抬手捏了捏喉咙处。
心里满是疑惑,怎么弄得跟叫了一晚上一样?
“小雌性~”风煊趁着冥铭离开,重新凑到了芜玥身边。
芜玥看去,对上一张委屈巴巴的俊脸,原本沉闷的心像是突然被纾解开了。
手用尽微弱的力气回捏着风煊的手指,眼睛一眨不眨得看着他的脸,真漂亮,就是眼睛清澈极了,有点蠢蠢的感觉。
不过,脸好看~
冥铭回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小雌性亮晶晶的眸子,似闪烁着星光。
可惜不是看他的。
几步走过去,轻轻踢了一脚碍事的风煊,“我给阿玥喂点水。”
听到是与小雌性有关的,风煊也不计较被踹的事了,连忙让开一大半的位置。
冥铭将木水杯放到床边缘,将芜玥扶着靠在他怀里坐了起来,再小心得将水杯递到她唇边。
喝了一点后,嗓子的干涩好了不少,至少说话不拉嗓子了。
虚弱问:“现在什么时候了?”
“半夜了~”风煊快速抢答。
芜玥又喝了一口水,将脑袋撇到一边,视线落在篝火堆上,轻声呢喃,“我睡了这么久吗?”
冥铭点头,扯开话题,“有哪里难受吗?”
芜玥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小腹,伸手摸了摸,还是之前的弧度,满意得抽开手,又踢踢脚。
“不难受,就是有些饿了。”
风煊听到这话,刷的一下蹿到了外间,没一会,便捧着一个绿叶子进来。
烤肉的香味勾得芜玥都什么都虚化了。
吃到一半,她才突然想起来自己忘了最重要的事。
“我,那个圣雌仪式怎么样了?”
也没兽告诉她,为什么选个圣雌的仪式她会晕过去啊?
还有晕过去,还算数吗?
“阿玥已经被选中了,没有跟其他雌性一样等待最后的生命母树赐福。”
芜玥一听,倏然想起昏倒前迷迷糊糊看到的树,边回忆边描述,“是不是很巨大……看着就生出敬畏之心的大树?青翠青翠的,像白玉天然入了青。”
冥铭点头应了一声,“是你印象里的样子。”
所以之前她以为砸自己的流星其实不是流星,而是生命母树的赐福?
芜玥抬手按了按腮帮子,眼底闪过无语,被自己当时的脑洞折服。
不过生命母树的赐福,为什么她没什么感觉。
这般想着,也这般问了出来。
“那是因为你肚子里的崽崽此刻更需要生命能量的蕴养。”空雾出声,再不出声,他就真的直接成了背景板。
他存在感确实低,但好歹外形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