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杂的酒吧内,一个昏暗的角落。
池溟独自靠坐在沙发上,独自的喝着眼前的酒,旁边已经空了好几个空酒瓶了。
楼遥不敢上去劝他,原本楼时欢的事情就够池溟心烦了,现在纪栖又要结婚了。
池溟这些年唯一的念想,全部都崩塌了。
沈云泽和丛霁赶到酒吧时,便看见池溟一个劲的给自己灌酒。
丛霁瞪了眼楼遥:“楼遥,你怎么不劝着点!”
沈云泽抢过池溟手里的酒杯:“池溟,你有胃病,你还喝那么多,你找死!”
池溟深邃的目光看向沈云泽,自嘲的笑出声来,越笑越大声。
就跟着了魔一样。
楼遥、丛霁、沈云泽都懵了。
这是喝傻了?
丛霁走上前,晃动着池溟:“池溟,你别吓我们啊。”
丛霁上一次见池溟如此癫狂的模样还是在池溟母亲去世的那天。
那天的雪下的很大很大,楼时欢疯了一样,拿着一把水果刀,跑到雪地上,自杀了。
小池溟就站在原地,看着楼时欢的鲜血染红地上雪白的雪,通红的一大片。
可池溟并不没有哭,而是笑,大声的笑。
池溟推开丛霁,重新拿起桌子上的酒杯,就要往嘴里送。
丛霁那由着他胡来,直接把酒杯摔在地面上,马上碎的四分五裂。
丛霁朝着他大吼:“池溟,你还要不要命了!自己的身体怎么样没点逼数是不是!”
池溟因为早些年总是有一顿没一顿的吃着,回疆北以后,就整天坐在玫瑰花园里发呆,常常忘记吃饭都是经常的事情。
沈云泽拉住情绪激动的丛霁。
丛霁推开他:“池溟,喜欢就大胆说出来,又没领证,老子抢都把纪栖给你抢回来!”
丛霁最烦池溟磨磨唧唧的样子,人长的又不赖,池家怎么都比顾家有实力吧。
怎么就抢不过那顾舟野了。
沈云泽叹了口气,坐在两个人的中间,生怕两个人一不小心就开始打架。
“阿溟,丛霁说的有道理,那纪家小姐和顾家少爷并没有结婚,你还有挽回的余地。”
楼遥最看不得池溟这副没有魂的样子,跟那个行尸走肉没有区别。
池溟一直闭着眼睛,眉头没有松开过,声音沙哑的说了句。
“她喜欢顾舟野,她喜欢。”
丛霁和沈云泽听见他的话,都纷纷的叹了口气。
从楼时欢死后,池溟被接回池家,过上了猪狗不如的日子,每天生不由死。
是纪栖的出现,让池溟重新燃起生活的希望。
可以说,纪栖是池溟唯一活下去的动力。
为什么池溟总待在玫瑰花园里,因为里面有纪栖的香味,只有坐在里面,他才不会那么孤独,才不会总感觉自己是被丢下来的那一个。
丛霁坐在旁边,听见池溟的话,不由的想起池溟被接回池家,他跟沈云泽偷偷溜进池家找池溟的事情。
当时的丛霁和沈云泽翻遍了整个池家都没有找到池溟,如果不是池卿卿的指引,他们根本不会发现躺在破旧房间里的池溟以及地上那盆像给狗吃的晚饭。
池溟就像一只狗一样被一根巨大的铁链锁着脚踝,因为长时间不能吃东西已经瘦的脱相了。
丛霁当时恨不得把池家闹翻了天,怎么还能心安理得的睡觉。
沈云泽也是震惊不已,这哪里还是一个人,明明就被折磨的不像人了。
可自从池家出了那件事后,池溟开始变乖了。
听话的改了姓,也如愿的回到了疆北。
回到疆北的池溟,开始接触楼家的事物,学习管理,学习骑马,管理整个池家。
唯一能让池溟松口气的是,每一年的生日,因为这也是纪栖的生日。
从回到疆北,池溟每一年都给纪栖准备一份生日礼物。
可当池溟自认为自己已经成长的足够好的时候,认为自己足够有勇气出现在纪栖的眼前时。
他来到了宛城,手里拿着一束玫瑰花,满怀期待的站在纪栖的眼前时。
纪栖却早就不知道池溟了,而是飞奔向顾舟野的怀抱。
从此以后,池溟知道了,纪家公主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夫。
“阿溟,不是你说的,就算她不知道,你也会一直守护着她。”
这是池溟回到疆北说的第一句话。
一直在疆北默默的守护着纪栖。
池溟睁开眼睛,拿起沙发上的外套,说了句。
“走了。”
丛霁还是很担心池溟,生怕他又不想活了。
“楼遥,你赶紧跟上去,看好他。”
丛霁坐在沙发上,怎么都不放心,急的要命。
“放心吧,没事。”
沈云泽熟悉池溟,他不会轻易的放弃自己的生命。
他这条命,得留着守护纪家那位公主。
“你怎么那么确定阿溟不会?”
丛霁就总感觉池溟整一个就是恋爱脑,明明是疆北的王,偏偏做一个玫瑰花园里的花匠,整天就知道弄那些花花草草。
“因为他这条命,得留着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