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过来后,练振业也直接开门见山的问起他今天请他过来的最主要目的了,“你跟宁氏合作,有什么用意?”
他虽早已从练嘉恒那里听来了那日他去握手的事,但他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直到最近跟宁氏合作,以及那巧合的相遇他才留意了。
他并非没有安排人跟踪他,练淅回来那日说的话他还记得,那个女人是谁他很想知道。
宁予初是他在意的人,还是被练淅故意营造出来的假象,推出来蒙蔽他眼睛的人,他得完全了解才行。
练淅早知道练振业会问他这件事,面上没半点异样,只是语气不疾不徐的道:“宁氏不错。”
练振业仅凭这四个字就隐隐有所确定,但这两人一人在国内,一人在国外,之间毫无交集,他是怎么看上她的?
“秦氏后面还有倚仗,宁氏身后就她自己。”
他倒想知道,这宁予初在练淅那里占了多少份量。
练淅随口一答,“这更说明了她能力不错。”
练振业眯眼看他,“你很欣赏她?”
不等练淅回答,他又冷笑着继续说,“还是说,你所谓的媳妇就是她?”
“这种女人心性最高傲,不是你想玩就能玩到的。”
看着练振业那副瞧不起人的神色,练淅眼中厉色一闪,俊美的脸上浮现冷意,唇角缓缓勾起一丝残忍的笑。
不疾不徐的残忍开口,“你看上的又是什么货色?假装的温情小意,再给你一场盛大的自杀现场?让你终身难忘?”
磁性的嗓音,带着嘲讽,语调悠闲,就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痛痒的事一般。
练振业昏暗的眼珠瞬间升腾起怒火,那股怒火在心中翻搅,让他面色有些泛红。
练嘉恒惊愕的看了练淅一眼,老夫人死的时候还很年轻,这件事业内都统一口径是因病过世,但其实她是自杀的。
这是练振业横在心上多年的一块心病,没人敢提,可眼下练淅就这么故意说了出来。
“混账,谁跟你说的这些?”练振业怒不可遏的吼出声来,脸上的肌肉也在起伏抽动。
但眼神里却并没有那么的痛恨,反而弥漫着一丝悲伤。
练淅戳中了他的痛处,他又恼怒,又痛苦,可他的骄傲又怎么允许自己在这个没心没肺的人面前,将痛苦表现出来。
所以他才会怒,可他的怒倒像是用来遮掩痛苦伤痕的一件纱衣,轻轻一掀,就能窥其原本伤痛。
练淅嘲弄的看着他,没有对他的痛苦情绪感到丝毫共鸣,反而因为练振业的反应,而感到愉悦。
“你风光了一辈子,用尽心机去爱的女人,宁死都不愿意跟你在一起,即使生了个孽种,也不肯留在你身边。”
练淅换了个坐姿,双腿交叠,往后一靠,手里依然握着手机,只是神色倨傲,眼神斜睨着练振业,做尽了傲慢无礼。
但更残忍的还在后面,他薄唇一勾,将练振业刚才说的话,再加了套说辞,毫不留情的用来讽刺他。
“这种女人,你玩都玩了,自己倒是把心赔进去了,结果对方根本没把你放心里,这种滋味一定很好吧!”
练振业因为他的话,脸色瞬间惨白一片,唇瓣无力的抖动着,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些年每每午夜梦回,都是她惨死的面容,以及那封带血的遗书。
至死不爱。
他哪怕掏心掏肺的对她好,甚至后来为了弥补,请人照顾被他打断腿的她的未婚夫,去道歉。
为此,他像条狗一样讨她的欢心,后来她终于也会对他的好产生一些反应。
直到练文涛出生,而她的未婚夫就叫文涛,他都忍了她取这个名字祭奠那个后来死去的男人,他都忍了。
可她却在她的生日宴上,选择在他们亲密了无数次的床上自杀。
一刀一刀把自己划的残破不堪,只留给他一句,至死不爱。
她多么聪明,知道他这辈子什么都拥有了,最想要的就是得到她一颗完整爱他的心,可她就是到死都在告诉他,这辈子他都得不到她的爱。
“哈哈哈哈。”练淅虽在笑,可却遮不住他脸上的阴郁,而眼眸深处涌动着几分病态的暗芒。
“你疯了!”练振业缓过来,冷声斥责着他。
练淅曈眸微眯,声音极冷,“疯?不是你们先疯的吗?”
“你爱而不得,没把女人哄好,惨死在你眼前,那时你的灵魂就已经疯了。”
“老头子自己出轨,逼得我妈自杀后,又装作一个痴情种,要为她的死找出一个敌人出来,而她的儿子就成为了他的敌人。”
“这是正常人会做的事吗?”他的语气充满了嘲意,练振业却没能回答他。
“疯子,练家都是疯子。”练淅做出了解答。
没错,只有疯子才会这么做。
他们根本不懂爱,满身的尖刺即使拔出来也会沾染对方一身鲜血。
而所谓的追求手段,则是挖空心思去毁掉对方的爱人,再去取代对方。
他们根本就不懂爱跟尊重,只会一味的占有跟摧毁,所以这样的疯子,最后身边是不可能留住爱人的。
练振业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