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序摸出一根烟点燃,放到嘴边吸了一口,才幽幽道:“谁家老爷子想见自家孙媳妇,会派人持枪把人车逼停了带老宅去见的?”
吐出一口烟圈,毫不客气的吐槽,“这老爷子尽不干人事。”
司珏看他一眼,语气微沉,“我倒觉得宁总那边可能会有点麻烦。”
“什么麻烦?”任序听到麻烦就立即认真起来,甚至脑子里都已经冒出自己拿着枪在练家老宅的画面了。
司珏道:“今晚她请练淅吃饭,就是想不欠人情,结果被老爷子用胁迫的方式带去老宅。经历了这些事情我没看到她有丝毫慌张,而是沉着冷静的在应对。”
“她看似被动,却没有被形势牵着走,而是有冷静的思考。”
司珏嘴角噙着笑,看着任序的脸,“用情绪解决问题的人很容易情绪用事,用情绪就能拿捏对方。”
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轻抿唇角,“但用脑子解决问题的人,你即使在这里折腾的翻江倒海,却在她心里荡不起一丝涟漪。”
任序听的很是认真,还在等司珏的下文,呆愣着问他:“所以?”
司珏走近一步,顺手把他兜里的烟拿出来,在他眼前一晃而过,“所以,我希望你多用脑子思考问题,而不是经常问为什么跟所以。”说完就在他面前扬长而去。
任序反应过来后,咬牙切齿的追上去骂他,“说教归说教,你拿老子烟干什么?”
司珏头也没回,“病人不能闻烟味儿,你离他很近,别祸害他了。”
任序追上去抢他手里的烟,他左,司珏轻而易举就避开了,他右,司珏又换到左手。
他骂骂咧咧的想揍人,“你管老子,我不知道抽烟的时候去我房里,去厕所,再不济烟抽了洗个澡再去看他,他啥时候这么矫情了,赶紧的,把老子烟还来,你丫的还管上老子来了。”
司珏随手把烟抛起来,任序得意一笑,跳起来就要够着烟了,岂料被司珏比他更快,烟轻而易举就被他拿走了。
但任序已经跳起来,眼看烟又回到司珏手里,就整个人压了过去,咚的一声,把司珏扑倒在地。
司珏被这重量压的脸色一变。
“走开。”他一向温润的语调难得变了调。
任序从他手里拿走了烟,正准备起来,见司珏脸色不对,顿时兴奋了。
这小子也有今天。
他早看他那张笑嘻嘻的脸不顺眼了。
恶劣的把手压在他肩膀上,用力量压制他,挑衅似的开口,“老子一百六,压死你。”
医生刚给练淅把子弹取出来,做了包扎,让助理在里面收尾,然后出来给他们汇报情况,岂料一开门就听到压死你这三个字。
推了一下眼镜,面无表情的朝他们走过来。
作为练淅多年的家庭医生,他已经对这些场面司空见惯了。
作为一个有良好素养的医生,就要有基本的眼力劲。
比如刚刚,他耳聋眼瞎,什么也没听到,也没看到。
趁着任序因为医生出现而抬头的空档,司珏一脚把人踹开。
起身理了理衣袍,动作行云流水,不失优雅。
爬起来揉肚子的任序就要稍显狼狈了。
医生拿着病历本,一边下笔一边跟他说话,“我给先生输了点消炎的液体,大概凌晨两三点结束。”
“麻烦了。”司珏对他客气的微笑。
医生继续说道:“我一会开几道药膳跟食谱,这几天就按照这样去吃,依先生的身体素质,会恢复的很快。”
司珏微笑,“好,有劳了。”
安排人去送医生,司珏进屋去看练淅。
他现在麻药劲还没散,人也还处于昏睡状态,屋子里弥漫着一股血腥味,不好闻,但对他们而言并不陌生。
两名男助理在收拾手术后的东西,见他们进来,微微点头以示礼貌,然后拿了东西迅速离开。
任序进来后顺手把门关了,朝床上看了一眼,问司珏,“你说宁总下次见面还会跟练淅说话吗?”
司珏扫他一眼,“你觉得呢?”
任序走到练淅床边,捏着下巴认真分析,“我看悬得很,今晚她听到你说练淅对她那浓烈的感情,可是一句回应都没有,这是不是性冷淡?”
司珏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说漏了一个字?”
“啥?”
“性格冷淡。”司珏做了补充。
而宁予初回家的时候十点二十多了。
宁云景在一楼看书等她,见她回来,连忙起身。
没有问她工作上的事,而是关心道:“姐,累不累?”
宁予初轻轻摇头,温声问道:“你要说什么事?”
宁云景从刚刚坐的位置旁边拿了一张邀请函给她,“下周星期四篮球队要比赛,我会出场,想邀请姐姐去学校,你明天要去京市,星期四的时候回来了吗?”
宁予初接了邀请函,温柔的回他,“好,你大概几点比赛?”
“下午一点到三点。”
“嗯,我会去,早点休息,晚安。”宁予初温和的看了他一眼,就准备上楼。
“晚安,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