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同事眼里,你就是一个尽职尽责可靠的上司跟下属,你也是个好情人,但你不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
她说的声泪俱下,蔡泽洋没有因此反思自己的过错,反而一脸被她戳穿的愤怒表情,却又不敢在这个时候得罪她,只得隐忍的别开脸。
而这个动作却让他发现了宁予初跟朱茜已经上来了,顿时心慌不已。
宁予初虽然看重个人能力,但如果那人有道德有失,人品低劣,她也不会留用。
他开始有些担忧自己的工作可能不保了。
可现在又不敢挪动,怕朱玉珍想不开跳下去。
朱玉珍多年来的痛苦得以宣泄出来,就无法停止,“你每次都以工作忙为由,甚至常常说自己去出差,其实是为了会你的情人。”
“前两天你骗我说,你去京市出差了,可是我看到了昨天的照片,那张被意外拍到的照片里,根本就没有你,她身边的人是秘书跟保镖。”
“我才查了你,什么出差,这些年,你所谓的出差全部都是去陪你的情人,你爸妈怎么对我的你不知道吗?”
朱玉珍哭的时候,眼角皱纹更深了。
“就连我陪安安在医院,都要被他们怀疑我是不是在外面乱搞。”
“有什么事回家再说好不好?你站在那里很危险。”蔡泽洋哄劝着。
如果她这么跳了,他的名声也就彻底败了。
朱玉珍忽然看向宁予初,一脸凄苦的问她,“他在公司里,对你而言是个好下属对不对?”
宁予初没有否认,所有员工的人品,她不可能每一个都去调查。
而且就算有些人一开始没有出轨,后来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了一些财富之后,他也会逐渐产生一些想法。
这些是无法杜绝的。
一个骨子里就有劣根性的人,在低处时他或许还能不发作。
一旦有所作为了,有些东西自然会逐渐显露出来。
朱玉珍悲凉一笑,眼泪落下,“多好啊,他在外面的风评那么好,员工面前也好,甚至于也不潜规则女员工,但是他外面却没有少过情人。”
“太讽刺了,这样的人为什么能越爬越高,为什么?”
她赤红着眼,一副濒临崩溃的模样。
朱茜想要辩驳,宁予初制止了她,轻声对她道:“不要激怒她,她情绪很不稳定。”
蔡泽洋忽然想到了什么,充满希冀的望着她,“你寻死,那女儿呢?你难道不怕她看到新闻心脏病发作吗?”
“哈哈哈哈哈。”朱玉珍疯狂的大笑。
一阵风扬起,吹得她的头发翻飞,而她听到这句话仿佛更加疯狂了,眼神也更疯癫了,“太可笑了,你不知道吗?”
她松开一只手,指着自己的左手手腕,“安安割腕自杀了。”
蔡泽洋眼神震颤,“你胡说什么?”
那孩子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术后的痛苦忍下来了,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寻死?
朱玉珍眼神中充满了仇恨,“我昨天看到了照片,对你产生了怀疑,找了私家侦探查了你,你还在外面有了私生子。”
“今天早上私家侦探就把你做的那些丑事全部发给我了,我留着证据要你付出代价,却被安安发现了。她说,原来不陪她过生日的时候都是在陪另一个私生子,果然你还是爱男孩子的。”
朱玉珍越说越大声,表情狰狞又痛苦,“她想要解脱,她觉得是因为她的原因,才让我变成现在这副样子,才会让你厌倦我去外面找女人,她也痛恨自己是个女孩子,才会让你想要去跟别的女人生私生子。”
“她自杀了,本身又有心脏病,这些年做了多少次手术,多么痛苦她都熬过来了,医生说她不一定能醒的过来。”
朱玉珍低吼着,“我没有女儿了,我没有了。”
她哭得撕心裂肺,纵然这十四年,蔡静安病魔缠身,但一直都很坚强,她温柔善良,再疼也不说出来让她担心。
但不意味着不难受。
那是她生下来的孩子,亲手一点点养大的,她早已将她视之为生命。
如果女儿活不了,她也不想活了。
她的哭声太过悲恸,让宁予初想到了自己死去的父母。
她跟宁云景没有了父母,但是他们的人生还得继续下去。
这是他们的人生,他们要为自己负责。
但是对朱玉珍而言,她的女儿就已经是她的全部人生了,这十多年,她的隐忍痛苦并不比朱静安少。
未经他人苦,她无法代入自己替她感同身受。
但蔡泽洋的做法,形同卑劣小人,着实可耻。
蔡泽洋被她的语气刺激的神经紧绷,眼皮突兀的跳着,他尽量的让自己声音温和起来,“你冷静下来,我们去医院看她。”顺便朝她挪动了一步。
朱玉珍听到他的话,猛地看向他,“你说的轻巧,她从小就是被我一点一点养着长大的,你爸妈嫌弃她是个女孩子,又是个药罐子,住在一个屋檐下,这些年对她不闻不问。”
“她被我养到十四岁,这些年就没断过药,她多么懂事你不知道吗?她怕我难过,那些难吃的药,她从来没有说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