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就要纠正,就算不能复原,也不能将错误再延续下去,将心头的情绪压下去后,她冷冰冰的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宁云景,在我这里,只能接受你是弟弟,如果你想要有其他可能,那我们就生死不再相见。”
他们都了解彼此,所以宁云景知道她说的不是气话,她是在彻底断了他的念想。
宁云景犹豫了几秒之后,跪在了她的面前,一如之前,极尽卑微。
“姐姐,我只认姐姐好不好?”他央求着,说的话模棱两可。
宁予初垂眸看他,他从来认错态度都是极好的,但也仅此而已。
他眼下这句话她不信,他说的只认姐姐,跟他的行为没有区别。
宁云景见她没有回应自己,心知糊弄不过去了,在心底挣扎了许久,才颤着声音开口,“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釜底抽薪也要一些时间才能让温度冷却下来,这么多年的感情,总也要给我时间才能放下。”
宁予初蹲下去与他对视,却不伸手扶他,“我准备去各处走走,给你足够的时间,去忘掉这些。”
宁云景慌张的看着她,“你要走?”
宁予初注视着他无措的眼神,轻轻点头,“自你出生后我们就没有怎么分开过,我们共同生活的时间太久,只有离开一段时间遍寻不得,你看不见我,才能慢慢放下。”
“是不是我依从了,姐姐就还会回来,我们还能像从前那样?”宁云景可怜兮兮的问道。
“大概。”宁予初站起身来。
这得看他是否放下,而非欺瞒。
宁云景也站起来,小心翼翼的提出他的担忧,“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长久以来她的身边都有保镖,他会安心很多,现在只身一人去他不知道的地方,他很担心。
宁予初淡然道:“我不缺乏生活常识,我也具备照顾自己的能力,你不用为我考虑。”
宁云景苦笑着应下,她在外人面前冷淡疏离,在他面前,亲切温和。
他不可能接受她永远都是这样的面孔对待自己,所以即使最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他都会应下她所有,只为她能看看自己。
他在楚玉白面前说的强势,可在她这里,他还是不敢强求,不敢忤逆。
他自懂事以来就一直在看着她,从一开始的仰视,成长到平视以及现在的俯视,他的目光都一直在追随她,她从来都是他珍之重之放在心尖尖上的唯一一人。
所以他了解她,倘若他以死相逼将她留下或是厮守一起,她只会先他一步死在前面。
纵然身死,也绝不会违背底线。
“好,我知道了,姐姐。”
宁予初见他神色略略平静些了,语气也放轻了几分,“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你什么时候走?”宁云景转身欲走时,又记起这件事问了起来。
“或许是后天。”她给了他一个不确定的回答。
此行她不打算带这部手机,电话卡也会一便留在这里。
或许她想要用手机的时候会在路上买一部,换一张新的电话卡,但是现在她不想用。
一旦带上,便有无数个电话跟微信在路上响着,这一次她想丢下所有人。
手机的话费她也一次充了五百,然后将手机关机。
练淅这段时间虽做到了不打扰,但心中总是没底,怕她有什么事是自己不知道的,一直派人暗中守在宁家附近,留意着她的动向。
周末下午,她同城邮递了信件后,次日一早带着提前取好的现金,卡以及一点基本的生活用品就离开了这个她住了二十多年的城市。
朱茜没有离职,没有人比她更适合现在的职位,而宁云景也需要她的协助,她也不好意思在这个时候提出离职。
温辞礼也在等着合适的时机,他不能给她惹麻烦,前后脚离职,会引来舆论。
他深知其中的影响,所以拒绝了温禹的提议,坚持留下了。
宁云景的信,是周一早上她放在自己房间里的,她知道一旦他发现她走了,就一定会去她房间里找她要去哪里的蛛丝马迹,她没有告诉他具体哪一日离开,也是不想看到他目送自己离开时会哭。
信上寥寥数言。
云景:
见字如晤。
初见,我便视你为至亲的家人,这一点从未改变,今后亦然。
离开非是为了躲你,而是私心因我自己。人人都有大小各不尽相同的梦想,而我却不知梦想为何?
此次离开,归期不定,勿念。
待归来,便复从前。别无他事,顺颂时绥。
姐姐,宁予初。
字迹如人,清秀疏离,没有多少温情,却也不会觉得冷漠。
宁云景看着这封信许久,最后将信放进衣袋,神情肃然的带着一起去上班。
他可以不理智,但绝不能在她面前发疯,这是他上一次被她无视后领悟到的。
他现在只有听话,只有做一个她理想中的弟弟,他才能不失去她。
朱茜,温辞礼那里也各有一封信。
信中对他们表示了感谢,但都没有表明自己要去哪里。
她总共写了四封信,最后一封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