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予初拧开瓶盖递给他,他伸手接水时,宁予初看到了他手心的血,那是指甲嵌入掌心造成的伤。
极力克制的隐忍,让他开始有些手抖,他颤着手接过水,都不敢看她,怕看到她眼中狼狈的自己。
大口吞咽水后对出汗过多有帮助,但对他现在的情况没什么帮助,只能靠意志力生生熬着。
宁予初在导航上面选大超市,大型的超市水果一般种类都很多。
练淅一瓶水喝完,喉咙依然很干,药效上来没有缓解,所以体温就在快速升高,纵然不是个滋味,他还是努力想要分散自己注意力,“任序他们很快就能过来。”
宁予初拧开第二瓶水,递给他,“多喝点水,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让你受罪,很抱歉。”
用这种药害人,卑劣无耻。
若是遵循欲望,就会落得一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若是隐忍,药物的伤害,心理生理上的折磨也让人狼狈不堪。
这一切都太巧了,巧到她不得不重新审视并且去查陆珵这个人。
练淅接过水,喝了几口后,就停了下来,生理上的欲望虽然无时无刻都在提醒他的处境,但内心竟还生出了丝丝悲伤。
呢喃道:“还好不是你,中了这种药。”声音又低又哑。
如果是她在路上喝了,独行路上被人遇到,或是开车途中药效发作,操作不当出了车祸,又是怎样的局面。
他忽然好庆幸,庆幸自己不会拒绝她,庆幸不是她遇到这种事。
她那么清醒又自律的人,如果中了药,看着自己被欲望裹挟,又要苦苦熬着看自己狼狈,自尊心被伤的粉碎。
她就该一直都清醒冷静,为他只停留那么一下下就好了。
“幸好我舍不得拒绝你的任何提议,幸好……,是我喝了那瓶水。”
宁予初看了眼后视镜里的他没有说话,开了十分钟左右,就停了车,她没有立刻去超市,而是去了一家男装店,车上随时备有口罩,下车时她就戴好了口罩。
他虽没说,但目前这种情况还得去厕所才行,喝了水必然的需要排泄,但是他衣服上面有血,直接进出厕所难免会被人当成可疑分子。
回来的时候,打开车门,给他带上口罩后,帮他一边脱外套,一边说道:“你换件衣服,去那里的厕所,我去里面再买点东西。”
练淅嗯了一声,细若蚊蝇,她倒是心细,什么都想到了,也准备好了。
黑色风衣是他的尺码,穿着合身,不由得又在心中感动了一阵。
练淅也不敢看她,扶着车门,低声道:“我自己走,你不用管我。”
现在挨得太近他可不好受,虽然他心中很想挨着她。
宁予初了然的跟他拉开点距离,练淅走路都有些踉跄,看到他进了男厕所后,她才去了旁边的超市。
买了毛巾,湿巾纸,脸盆,西瓜以及刀具,又买了一整箱水,抱出去后放进车里。
练淅还没有回来,她将毛巾放进盆里,打开矿泉水浸湿毛巾。
然后打开水果刀切开西瓜,无籽的西瓜红瓤绿壳,水分很足,一看就很甜。
将西瓜切块放在袋子里,做好一切后,就给练淅打电话。
这个手机里没有练淅的号码,但大多号码她都记得。
响了很久那边才接起,宁予初问道:“我东西都买回来了,你出来方便吗?”
练淅嗯道:“好。”声音沙哑的厉害。
出来后,宁予初见他走过来,给他打开车门,等他坐进车里后,自己则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
将充分浸水的毛巾拧至不滴水覆在他额头上。
冰冷的毛巾让他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他现在的嗅觉似乎也放大到了极点,她敷毛巾,他能嗅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不是香水的气味,更像是沐浴露或者身体乳,亦或者是体香,他这么想着,觉得脑子都要炸了。
担心又流鼻血会弄脏衣服,他伸手按住毛巾,“我自己来吧。”
宁予初心知他不好受,也不多话,正要去前排开车,练淅的手机却在这时响了,是任序打来的,“你帮我接吧。”
宁予初没有拒绝,接过了电话,“我是宁予初。”
任序到嘴边的话又急忙改了,“宁总,沈君逾在苏州,我已经联系他了,他应该很快就过来,你们给他说个地址,在原地等着就行了。”
宁予初:“好。”
挂了电话后,询问练淅,“任序说沈君逾在苏州,我给他打电话让他过来接你好吗?”
练淅有气无力的点头,“好。”
宁予初在通讯录里找到沈君逾,拨通电话后,那边就直接甩来一句话,“在哪儿?”
宁予初报了地名后,就在原地等候。
练淅的脸色依然滚烫,湿毛巾的作用很小,只是让体温小幅度下降,并不能缓解内心的渴望。
他怕自己失控,所以在她面前他不敢看她,怕自己被欲望支配像禽兽一样的眼神吓到她。
他的隐忍跟颤栗,宁予初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避无可避的看清了,甚至于他抑制不住的喘息声都放的极低,怕她会觉得恶心。
等了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