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予初在看到他眼神变化时,意识到自己现在做了多么逾矩的事,手连忙往回缩。
练淅却反应极快的把她手握住了,眸中潋滟流动着星光,急切问出来的声音里都有些颤意的兴奋,“你在意我的对不对?”
“你在关心我,是不是也证明,你是有一点点在意我的是吗?”他急切的想等到肯定回答。
“我……。”宁予初少有的结巴了,垂下眼帘想着如何措辞。
练淅见她垂眸,就歪着头要去看清她的神色,“我不贪心的,有一点点就好,就算跟喜欢无关也好。”
他高大的身躯在她面前跪着歪着头小心的讨好说话,磁性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将委屈和无辜完美的糅杂在一起,听得宁予初心中越发慌了。
任序早就从偷听发展成双手倚着二楼栏杆伸长脖子听了,顺带拍照录视频,准备回头高价卖给练淅。
宁予初暗暗定了心绪,抬眼看向他,“我……。”
然而外面一道响亮的嗓音成功的把她话堵住了,“练淅,任序你们还活着吗?”
只见沈君逾身穿黑色T恤,手握漆黑手枪,头上还戴了顶半扎的齐肩假发,身后二三十个人,全都是一身黑衣,手握枪械,他就这么无比拉风的出现了。
跟他平时模样迥然不同,此刻的他又酷又拽,还多了丝邪肆感。
不过他一眼就扫清全场情况了,没有他出场的余地了。
顿觉失望的看向最显眼的地方,练淅跪在宁予初面前,还把宁予初手捧着,他慢悠悠的过去,一边调侃道:“哟,赶着这场合求婚呢?”
练淅看着他那副痞样,要不是握着宁予初手,恨不得上手把他头发给薅下来,鳖犊子,在他面前装什么孙子?
宁予初把手抽出来,这次练淅倒是把手轻轻松开了,正要把她抱起来,沈君逾也走过来了,嘴里还说道:“求婚是单膝下跪,屁都不懂。”
练淅将宁予初抱起来,然后踹了沈君逾侧腰一脚,“滚去帮任序。”
沈君逾这才想起还有任序不在,任序在看到沈君逾出现时,还在遗憾他是破坏气氛的家伙,这会儿听到练淅提起自己,便主动对沈君逾招呼道:“快过来帮忙。”
沈君逾单手插兜,朝他看过去,“什么个情况?”
任序朝他勾手,“上来抬人,司珏老婆从楼梯上摔下来了,现在还躺那里昏迷不醒呢,担架准备了吗?”
沈君逾一连接收到了三个信息,还都不是好消息,而且任序那手势跟他妈唤宠物狗一样,顿时火上来了,“你他妈说了让我带担架了吗?”
任序见他发火,也冒火了,“我给你打电话了吗?我叫他们赶快来,谁知道你他妈的自我感觉良好的还有时间找顶假发,换身衣服来,你当这是黑社会打群架,还需要你凹造型吗?”
沈君逾哼道:“担架没有,让人抱下来。”
宁予初听到这里,出声阻止道:“不能,她伤在头部,不能剧烈摇晃,没有担架就用木板。”
沈君逾瞥了她一眼,刚刚还奇怪怎么这次这么老实让练淅抱了,原来腿受伤了。
他赶紧看了圈地下倒着的人,随手试了下一人呼吸,还有气?
他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练淅,“她腿伤成这样,你没把他们给打死?”
就晚上那阵仗,他都觉得练淅手上要有把刀,都能一刀一个了,他居然还能手下留情,真稀奇。
练淅在他做这些动作时,已经让手下人在做简易担架了,听他忽然问这么一嘴,随即用看智障般的眼神看着他。
“这是予初在被关时,踢碎窗户玻璃时弄伤的。”
而且,她在,他怎么可能杀人?
他们选了几块较宽的木板做了拼接,然后脱了外套放上面,尽量让秦婳躺上面会舒服一点。
宁予初对练淅道:“把另一个人也带走。”
练淅嗯了声,他们得了吩咐,挑挑拣拣很快就做好了第二张简易担架,不过抬光头的木板担架上面就没铺衣服了,弄好之后就抬着木板上去抬人了。
沈君逾这会儿才想着问秦婳怎么回事,宁予初把当时情形说了一遍,沈君逾听完,当即嘴瓢道:“她有……嗯。”
虽及时改了口,但大家都知道他想说她有病吧!
练淅抱着宁予初往外走,现在尘埃落定,得回去处理她腿上的伤了。
任序指挥他们把人抬上后,也走下来了,沈君逾见他举着手机,凑过去一看,见他是在拍照,纳闷道:“拍他们干什么?”
任序抓紧时间将画面拉近,一边解释道:“我回头把照片跟视频拿给练淅付费观看,或者整套售卖,大赚一笔。”
沈君逾疑惑的上下看了他一圈,“你很缺钱?”说着准备掏出手机给他转账。
岂料任序一本正经的道:“有钱不赚王八蛋,我还要买房娶茜茜,当然要从长计议,不能放过任何赚钱的机会,我可不能让她跟我受苦,她以后的生活水准绝不能比现在低。”
沈君逾默默把手机放下,他养老婆那就算了,这钱就让他自个儿赚去。
不过他倒是也有些好奇任序都拍什么了,遂扒拉他道:“都拍啥了,让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