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倩儿以为,自己日日和邹承白同床共枕,便抓牢了这个男人。
虽然暂且没有得到侯府其他人的认可,但也总不再是无人可依了。
这天,她拎着炖了一整日的鸡汤,去书房。
拐弯前,正听邹承白吩咐身边侍从:
“听闻四时好的糕点,甚受欢迎,你去帮我买些回来。”
乔倩儿最喜欢吃点心,料到承白这是要给自己惊喜,便转了身,没进书房。
她嘴角带笑,回来后,好生装扮了一番。就等邹承白一会儿来找自己。
可左等右等,却没等到人影。
她以为邹承白读书,读得太晚了,便让珍珠去瞧。
结果才发现,邹承白去了云锦居。
凉意从心底升出,乔倩儿本以为自己稳操胜券了,而且承白根本不喜欢林初好,可却为何会这般不安?
那种搬去镇子上时,一无所有的感觉,再次席卷了她。
她不要重新过那样的生活,不要,她绝对不要。
乔倩儿坐立不安,踱步到很晚,都未见邹承白回来。
她叫珍珠去瞧,珍珠去了书房,瞧见里面没人。
“小侯爷,没在书房。”
“不在?”乔倩儿觉得自己心跳的声音,都给旁人听见了。
“他在哪儿?”
“想来,恐还在云锦居。”珍珠压低了音量。
乔倩儿顿了片刻,“备水吧,我要沐浴。”
“好。”珍珠起身,往外走。
“冷水。”身后传来声音。
珍珠站定,顿了片刻,点头出去了。
邹承白在云锦居沐了浴。
今晚,他要宿在云锦居,和林初好履行夫妻之责。
林初好去沐浴的时候,邹承白坐在桌前独酌。
那日父亲坦诚,他才知晓自己当初想的有多天真。
他一直怨父亲,不知道自己对乔倩儿心思,原来父亲早就知晓。
他无奈笑笑。
原来不是林初好看上了自己,而是父亲制造了机会,让林初好看到了自己。
作为永宁侯府的嫡子,他娶的人,不是他爱谁,而是侯府需要谁?
侯府需要林家。
邹承白既知道了,就只能接受。
“生下嫡子就好了,林初好和林家,便能一心一意扶持你了。”母亲这样告诉他。所以他买了四时好的糕饼来了,留在云锦居吃饭,然后留下过夜。
有心思的时候,酒最容易醉人。
几杯过后,邹承白竟趴在桌上睡着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唤醒了他。
他缓了半天,才回过神,意识到自己是在林初好屋里。
可林初好不在,应是还没洗完。
起夏开了门,不一会儿带了个侍女进来,正是乔倩儿身边的珍珠。
“小侯爷,二夫人突然发了高烧,奴,奴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来找小侯爷。”
珍珠诚惶诚恐的诉着来由。
高烧?邹承白一听便犯了急,那日他瞧见倩儿脸上的红肿,便知晓,在侯府只有自己会庇护倩儿。“怎么回事?”
邹承白说着,便穿上外衣,就往外走。
出了门,才想起要给林初好留话,于是停了脚,客气道:“和少夫人说,今日我就不留了,要她好好休息。”
“知晓了。”起夏躬身行礼。
再一抬头,邹承白已经跟在珍珠身后,焦急着走远了。
关了门,林初好出来了。
她淡笑,乔倩儿怎么会让邹承白,住在云锦居呢?
正好。
***
秋月轩。
“倩儿!”邹承白推开门,走到榻前,探手一摸,热的烫人。
“承白,你来啦?”乔倩儿强撑着睁开眼。
“请大夫了吗?”
“府医今日不在。”珍珠低声道。
“我没事,睡一觉就好了。”乔倩儿笑着宽慰邹承白。
看着她惨白的脸,邹承白一阵心疼,对珍珠道:“去叫赵鼎过来!”
赵鼎是侯府的管家,半夜被叫起来。知道小侯爷实在是急了,丝毫不敢耽误,去请了大夫。
半个时辰,盛京最贵的刘大夫被带进侯府时,乔倩儿已经昏昏沉沉,没了意识。
刘大夫施了针,又抓了药,让珍珠去熬。
药一副副灌了下去,喝了吐,吐过又喝。
折腾到快天明,乔倩儿才退了烧。
邹承白在乔倩儿身边守了一整夜,天渐了亮,乔倩儿才稳定下来。
邹承白送走了刘大夫回来,才见乔倩儿整开了眼。
“承白,”乔倩儿声音很弱,“我梦见明卓了,他哭着喊娘。”
说着乔倩儿闭上了眼,一滴眼泪从眼角划过。
邹承白心头一揪,倩儿是想明卓了啊。
邹承白坐在乔倩儿身边,承诺道:“等你好起来,我就带承白来见你。”
乔倩儿点头,却没有睁开眼,只有泪珠一串串的落下。
她哭的梨花带雨,心却冷着。
如果不是珍珠去把承白找来,他就在云锦居歇下了。
男人终是靠不住,所以她要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