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走!说什么也不能让林初好走!”
老夫人疯魔一般,拄着拐杖,就往云锦居走。
“不能走!”
刚到门口,老夫人就一把拉住,正在往外搬东西的贺宁。
“不许动,你们不许动这云锦居里的东西!”
“老夫人,您这话就没道理了。”起夏上前,“这是我们小姐的嫁妆,从林家来,现在自然得带走。”
“不行!就是不能搬!”老夫人涌着怒气,高声吩咐下人道:“林初好想要带走我侯府东西,给我拦住,都拦住!”
永宁侯府家丁见老夫人发了话,纷纷上前,拦住往外搬的箱子。
老夫人带人一路往前,一直拦到永宁侯府大门前。
走到最前头,一瞧见站在门外的林初好,老夫人开口就骂:“你这个商户女,要走你自己走,把我们侯府的东西留下!”
“侯府的东西?”林初好冷笑,原来平日高贵大方都是装的,现下抢东西倒是真实。
“老夫人说这话,我倒听不懂了。到底哪件东西是你侯府的?您说出来,也给瞧着的邻居们评评理!”
“都是侯府的!”老夫人恨恨道。
“老夫人若瞧上一两件,我倒也可以送你,”林初好轻笑,“可若老夫人这般狮子大开口,那就是明抢了。您别忘了,我这儿可是有嫁妆单子的,不若我们好好算算,你侯府还欠我多少?”
“就是不许搬!”
老夫人知道,绝不能过那单子,于是干脆一把抱着林初好身边的箱子,哭嚎道:
“林初好这个商户女,是要把我侯府东西都搬走啊!你欺负我们侯府到这般地步!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的!”
围观的人群,发出阵阵嘲讽。
若不是都瞧见了,官府上这侯府是如何骗婚,还真让这老太太装成了。
看她哭成这个样子,还以为林初好真拿了他侯府东西呢。
“你也不许走,你是我侯府八抬大轿迎来的!承白没有休妻,你就不许走。”
“老夫人你就这么想留我啊?”林初好冷了脸,道:
“你不是既给邹承白出谋划策,让他在外娶妻,又把他们的孩子接回来,亲自抚养吗?你想要的都有了,还拼命留我干嘛?
舍不得我的嫁妆?
你可别忘了,我大婚当日,你便下毒与我。”
老夫人突然不嚎了,心中一怯,林初好竟然知晓了?
“若不是我从外面请了大夫,我还不知侯府这么看中我,你一边下毒让我不能生养,只能过继邹承白的孩子。一边还用慢毒熬我性命,只等我撒手人寰,好名正言顺的留下我全部嫁妆!”
围观的人,都讶的合不上嘴!
“这侯府也太恶毒了吧?”
“不仅骗婚娶妻,还要用毒药让明媒正娶的少夫人,不能生养?”
“还想毒死她,留下嫁妆!这也太恶毒了!”
“看着是高门大宅,实际里面真是烂透了!”
“真是烂透了!”
“你胡说,你就是为了搬走侯府东西,才这么说的!”
“是不是胡说,衙门见吧。”林初好道。
郭嬷嬷上前扶老夫人,老夫人不肯起,咬着牙,沉声道:“今天,什么也别想拿走!”
侯府家丁人数众多,都拦在一个个箱子前,大有拼命的架势。
“那就还是报官吧。”林初好转身,既然她不想要体面,那不如就更难看一点。
莺时起夏,刚准备去请官差,就见路口跑来个小孩,高声喊道。
“散财童子!散财童子来了!”
侯府外围观的人,皆向路口望去。
就见一台八人华盖大轿,转了弯向侯府而来。
轿前左右各两名婢女,轿后左右各六名随从,婢女随从皆衣着华丽,婢女在前,手中提着竹篮,篮中盛着银票,随走随撒。
身后随从,手中举着江南林家的旗子,随风而展。
“是林家的旗子,林家人来了!”
虽不知,他们是从何而来,但眼瞧这身后围着的人群,也知这银钱怕是散了一路了。
“是真的银票,真的银票!”
侯府外的众人,一拥而上,瞧着这轿子中神仙似的人儿,被抬到永宁侯府外。
轿落,随从拉了帘子,林泊简收了手中折扇,下了轿。
他锦衣华服,丰神俊朗,让众人皆看呆了眼。
“阿好!”
泪水涌入眼中,林初好闭了眼,然后笑了,“林泊简,你怎么来了?”
林泊简走了过来,用扇子敲她脑袋,“没大没小,桃子可吃了?”
林初好点头,“甜的。”
林泊简也笑了,受了这般委屈也不肯开口,还真是他林泊简的妹妹。
他上前一步,瞧着趴在箱子上的老夫人,“呦,这么大的礼,赏!”
侍从上前,拿了银票洒在永宁侯府门前。
这永宁侯府外围观的,本都是附近的人,现下跟着林泊简的银票而来的,可不止原先的十倍百倍,众人瞧见这永宁侯府的老夫人,正趴在箱子上。
忙左右打听事情原委。
知晓